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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与福传(八)
作者:基督教网站  文章来源:基督教教友  点击数 3678  更新时间:7/24/2010 2:11:01 PM  文章录入:admin1

圣经和福传


  「耶稣进前来,对他们说,天上地下所有的权柄都赐给我了。所以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们施洗。凡我所吩咐你们的,都教训他们遵守,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 ——马太福音廿八章 18-20 节

  杰利纽康(本书作者之一)有一次在印度旅行坐巴士时,跟当地一位民众闲话家常,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宗教土来。这位印度人骄傲地说这条巴士路线上就住了一位「圣者」。这个神秘兮兮的人整天在冥想打坐;他的头发和指甲都留得长长的。三不五时地这个人会在他家的窗口边出现,脸朝下的让一群热情崇拜他的群众看看,不仅能一窥他的庐山真面目,同时藉此得到鼓舞和启示。杰瑞谦卑地回答说,这和基督徒所谓的圣人有点不太一样:「我们的圣人比较像泰瑞莎修女,他们会挽起袖予,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向人们表现出基督的爱。」他的一番话令对方印象深刻。

  任何一个探讨圣经到底带领基督徒作了什么议题,必然会包括过去两千年来的宣教努力。圣经有多重要,通常宣教就有多轰轰烈烈。

 

教会的诞生--宣教的诞生

  世界历史上,「只有三种宗教始终热衷于传教--佛教、基督教和回教。」尼尔(Stephen Neill)在他《基督教宣教历史》(A History of Christian Missions)一书中写着。在这三者当中以基督教的行动最为深入。基督教被接受的程度,不论在人种、国家的数目而言,比其它信仰还来的多。宣教一如信仰,即便教会曾经留在一个停滞不前的时代。当信仰活跃的时候,宣教也跟着开花结果。尼尔写道:「宣教是教会的动力指数。」重要的是,基督教自一开始就是以宣教为怀的。

  五旬节是教会诞生的日子,自那天起信徒开始实践大使命去建立门徒。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外邦人结束的时代。耶稣说:「耶路撒冷要被外邦人践踏,直到外邦人的日期满了。」(路廿一 24)甚且,「这天国的福音要传遍天下,对万民作见证,然后末期才来到。」(太廿四 14)

  先知以赛亚说弥赛亚必须是「外那人的光」。当耶稣受割礼的时候,西缅重复着他的预言:「因为我的眼睛已经看见你的救恩,就是你在万民面前所预备的,是照亮外邦人的光,又是你民以色列的荣耀。」(路二 30-32)

  神执意要万国进到国度里面,但这个意愿首先明白地写在使徒行传之中。彼得对罗马人哥尼流说:「我看出神是不偏待人的。原来各国中,那敬畏主、行义的人,都为主所悦纳。」(徒十 34-35)神对亚拿尼亚说起有关保罗的话:「他是我所拣选的器皿,要在外邦人和君王并以色列人面前,宣扬我的名。」(徒九 15)因此,国度的信息得以传遍耶路撒冷、犹大,和如今的世界地极。

  没有圣经,福音顶多只是口传相授,并且口述的传统不可能完备或者正确无误。新约用当时世界语言希腊文来书写,使得好消息传播得更快、更有效率。

  耶稣的名字叫做世界之光、真光、人的光、永恒的光以及黎明之光--意味着如日出之神。世界需要这样的光。今天我们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在过去可能是完全不能明白的。过去曾有无知的时代--尤其是对神无知。人的眼睛因为罪的缘故瞎得很厉害,以至于他对于神的知识一概付之阙如,而大多数他自认知道的事都是错误的。

  例如,假设你回到两千年前的罗马帝国时代,在一条风尘仆仆的路上遇见了一个罗马人,或是希腊人。然后你问他:「打扰了!先生,我在从事一项宗教调查。我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爱神吗?」今天大部份的美国人(不管他们真懂还是一知半解)都会回答是的。但在那个时代里却非如此。

  他会回答你说:「我爱神吗?别开玩笑了,朋友,或者你疯了?小庙里的那些神那会为我们做什么事情呢?倒是我们很怕他们,我坦白地说,我是怕他们,因为他们很有能力,而且也很危险。我常在想如何才能躲过他们的怒气。当他们起床时觉得头痛,就会甩出几个雷雨。他们对我们来说,太危险太狡猾,又太不可靠了。是的,我们会试图安抚他们,送上祭品,但是说到爱?爱神?我一生当中还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荒谬可笑的话。没有人会爱神的;且慢,有哪一位神爱过我来着?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爱神?」

  然后基督来了!借着启示,在新约中,我们遇上了这三个字「神是爱」;它们是如此的简单,以致我们可以向任何一个小孩讲这三个字。但它们也充满着就连哲学家也弄不透测的深邃与渊博--此三个字改变了全世界的思考模式。如果圣经没有将他们启示给人类,人类的行为将完全改变。

  「神是爱!」多么令人称奇!今天这个观念十分普遍,然而它却是基督带给世上最灿烂的光辉之一。并不是我们先爱祂,而是祂先爱我们,并把祂自己给了我们。神不仅是爱,「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约三 16)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大启示!

 

早期福音的传播

  起初福音传播的速度惊人,虽然只有十一(少了犹大一人)个使徒肩负这项重责大任。《福克斯殉道者名录》(Foxe's Book of Martyrs)所记载的传统说法里,使徒把福音传入埃及、波斯(现今伊朗)和印度。那位曾经怀疑基督复活的多马为了弥补先前他的不信,也前往他乡宣教。论到多马,福克斯说:「多马向巴底亚人(Pathians)、米迪人(Medes)、波斯人、卡曼尼亚人(Carmanians)、西卡尼亚人(Hyrcanians)、巴克区人(Bactrians)和麦吉人(Magians)传教。最后他在印度的卡拉米纳(Calamina)地区被箭射中殉道。」上述这些人居住在当今的伊朗境内。马太去了埃及,并在当地殉道。保罗携带福音往北方和西方走去,而多马和其它人则前往东方和南方。

  尽管罗马帝国对这个乳臭未干的新兴信仰充满了敌意和强力的打压,基督教还是风靡全地;尤其叫人震惊的是,当时的罗马帝国还是「历史上最强盛的国家」呢?(用杜兰特书里所写的话)

 

蛮族入侵

  后来黑暗时期来了,时间大约是主后五百年(更确切地说是西罗马帝国亡国那年,476 年)到一千年之间。公元 4O6 年十二月 31 日发生了一个重要的转折点:莱茵河结冰。数以万计目不识丁、比南方邻居穷苦的日耳曼蛮族踏着冰上之旅来到罗马帝国的疆土。罗马军队挡不住这股人潮,他们从多处进入边界。一个日耳曼族叫范德尔人(Vandals)的,一夕之间死在罗马人手里高达两万人,但是蛮族仍然不断地拥入。此举震惊了人数比例悬殊的罗马士兵。这些身无长物、赤足多发的人群漫游在富人的街上,到处打劫。公元 410 年是他们打劫最高峰的一年,同年罗马沦陷。整个西罗马帝国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恢复过来。

  一些近代历史学家建议把这一段时期称之为「黑暗时代」,因为教会得了一个优势。事情的真相是,攻陷罗马的蛮族带来凄凉的时代,当这些人经过数个世纪改信基督教之后,一个新的更好的时代接踵而来。教会不是社会解体的力量,它是当国家退化到封建闭塞紧要关头的一股缓冲力量。

  在这动荡不安的岁月里,宣教的工作是零零星星的。有些勇敢的宣教士跑进蛮族里,向他们传扬福音。工作缓慢,毫无建树;许多宣教士更因而殉道。但他们坚守这一条路,直到数个世纪过去了,基督教开始在一个地区中传开,然后又传到另外一个地区。

 

爱尔兰的重要人物

  历史学家卡西尔(Tom Cahill)最近写了一本书,阐述一群爱尔兰宣教士的重要贡献。这本书名为《爱尔兰人如何解救文明:从罗马帝国衰亡到中古欧洲时期爱尔兰英雄角色轶史》(How the Irish Saved Civilization: The Untold Story of Irland's Heroic Role from the Fall of Rome to the Rise of Medieval Europe)。若非爱尔兰人保留了犹太?基督教和希腊?罗马的庞大遗产,蛮族可能一举毁灭了一切的古典,卡西尔称此为「文明的中流砥柱」(cultural cliffhanger)。卡西尔写道:

  地处欧洲边陲、文艺复兴和启蒙时代都没有光临过的这个地区--是个第三世界国家,正如班杰明(John Benjamine)所言,停留在「石器时代」的爱尔兰--曾经有过毫无瑕疵的光辉。当罗马帝国瓦解,欧洲局势混乱,没有教化的蛮族入侵罗马城镇,洗劫财物、焚烧书籍的时候,这一批刚刚才学会读书识字的爱尔兰人把西方典籍辛苦地传抄着--只要他们找得到书。这些文抄士扮演着把希腊?罗马和犹太?基督教文化流通到欧洲各地的导管因为欧洲的文明以如被毁的葡萄园。没有这批文抄士,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必将不堪设想。没有爱尔兰修士的宣教,没有他们在大陆各个湾区、山谷放逐的生涯里,独立重建欧洲文明的话,世界的进展将会大相径庭--一个没有书的世界。我们的世界将不是你现在所看到的那样。

 

圣帕提克

  圣帕提克(St. Patrick)是把基督教带给爱尔兰的宣教士。他是英国人,生长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基督教家庭里。当他还是一位青少年的时候,他被一班海盗掳走了,然后被带到爱尔兰。卖给爱尔兰一位都伊德酋长。卡西尔写道,那时帕提克饥寒交迫,因此,只能日夜祷告;那是他仅有的安慰。他记起他幼时的信仰,他的灵魂于是苏醒,他和基督之间的那一个火苗再被挑起。

  六年之后。帕提克逃走了!他起誓要报复--用分享福音这样高贵的手段「报复」那些俘虏他的人们。他相信神呼召他回到他为奴的地方去。他开始装备自己,学习和准备(类似今天的神学院宣教教育)。最后帕提克再度踏上了爱尔兰,身分是宣教士。

  因为他的破冰之举,爱尔兰变成了一个信奉基督教的地方。在宣教历史上。帕提克必是教会最成功的宣教士之一。古根堡(Guggenberger)在他《基督教教会史纲》(A General of the Christian Church)一书中写道:

  教会、修道院、女修道院、学校和宣教士为这个新兴的日耳曼国家所办的托儿所到处林立,虽然建筑的材料简陋,但仍不失为爱尔兰文明的中心......爱尔兰信奉基督教是在帕提克生前发生的,不是没有遭到短暂和局部的异教对抗,但却没有逼迫和流血的事件发生。帕提克大约死于公元 493 年;好战和敏锐的爱尔兰人纪念起这位受他们敬仰的帕提克,历时十三个世纪不衰。

  帕提克是一个勇敢的宣教士。他说:「每一天我都准备好被杀、被出卖、被奴役--不管是什么。我并不害怕,因为我有了天上的确据;我已把我自己交在全能神的手中。」卡西尔指出:「帕提克是第一位超越了罗马法律向蛮族传教的宣教士。」

  几个世纪以来宣教士一直在为一件事辩论不休:宣教士身处异邦,他到底应该采行谁的风俗习惯?帕提克选择了爱尔兰人的习俗。古根堡写道:「帕提克成功之道在于他卓趑而又谨慎地处理爱尔兰的民情风俗。他认可所有并不会抵触圣经、教会,或是信徒良知的爱尔兰法律。」

  一个美丽的信仰告白乃是归功于帕提克的,并且卡西尔指出,即便这个告白不是出于帕提克(完稿的样式),「告白是出于对他的感召」。这个告白是一个祷告,名为「圣帕提克的护胸镜」(St. Patrick's Breastplate)。底下摘录这份勇敢的信仰告白之一部份:

  今日基督保护我
  抵挡毒害、焚烧、
  水淹、伤害,

  使我获得无尽的报偿。
  基督与我同在,基督在我之前,基督在我之后,
  基督在我里面,基督在我之下,基督在我之上,
  基督在我右边,基督在我左边。

  我躺卧,我坐下,我起来,基督皆与我同在;
  基督在每一个想念我的人之心里,
  基督在每一个谈论我的人之口里,
  基督在每一双看我的眼睛里,
  基督在每一对听我的耳朵里。

  以基督为中心的生命是什么样的一幅画?帕提克给了我们他宣教成功的根源。他把生命完全奉献给基督,以及为扩展基督的国度。这一份奉献的心志是我们本章所要谈的主题。

 

爱尔兰宣教士

  许多爱尔兰宣教士追随帕提克的脚踪,也到欧洲各地去宣扬福音。他们的工作持续了将近三个世纪之久,直到丹麦威京人(Vilkings)毁灭性的入侵为止。拉夫里齐(Adam Loughidge)写道:「圣徒如奋斗的克罗纳德(Clonard)之芬念(Finnian,死于公元 589 年)和班果(Bangor)的康格耳(Comgall),以及在异地的科伦巴(Columba)与科伦巴努(Columbanus)使爱尔兰教会留名青史。」科伦巴,又被称为科伦基尔(Columkille,521-597)是「第六世纪爱尔兰最闪耀的牧师」。他在苏格兰海边建立了一所专门训练传道人和专门前往匹克特(PictS,苏格兰早期居民)地区宣教的学校。科伦基尔则在今天的法国、瑞士和意大利等一带宣教。

 

几个民族信奉基督教

  基督教逐渐在欧洲人的祖先身上流传--但并非没有受到阻力。圣经的信息传到了那些推翻文明世界的蛮族身上。他们渐渐地接受了基督教,并因此有了转变。尼尔所写的东西大多数和欧洲有关,他说:「信仰基督教是个漫长而缓慢的事情,其中每一个素质和行动都有正面的关连,从单纯、英雄式的圣洁到最诡诈和暴力都是。」

  有趣的是,厌恶神的希特勒对宣教士来到德国一事必定感到十分遗憾。他多么希望那些著名的神祗仍旧是德国的神祗。他热爱华格纳(Wagner)那些似乎是歌咏众神祗无比庄严的歌剧。希特勒有一回说:「谁想要了解社会国家主义的德国,就必须先了解华格纳。」他甚至觉得在聆听某一场华格纳的歌剧里,得到了命运的呼唤,召唤他统治德国。德国在他十二年的统治之下,变成一个十足的异教国家。

  圣波尼法修(St. Boniface,68O-754)是早期到德国宣教的伟大宣教士之一。他有以利亚对抗巴力先知的心志(参王上十八章),砍倒了一棵大橡树 。这棵树根据尼尔的话是「海斯(Hesse)之盖斯马(Geismar)地区神祗佗尔(Thor)的圣树,是当地非基督徒和半基督徒所迷信的主要对象。」他们咸信波尼法修因为作了这样一件滔天大祸之事,必受各样的灾难。相反地,原本栖息在树上的蝙蝠全数飞离。人们因此开始相信波尼法修的神比他们的众神祗还要伟大,使得许多人成为基督徒。那些砍下来的树后来成为建造纪念圣徒彼得的教会的木材。波尼法修像其它历世历代以来的宣教士一般,最后为信仰而殉道。

  就在那几个世纪里,基督教传至欧洲各个不同的种族和国家,只是这时回教也正好兴起,席卷了基督教的世界,基督徒面临更改信仰或是被处死的选择。例如,七世纪末,埃及有一大群基督徒改信回教;在整个北非里,「大批的基督徒被回教『消灭』」。事实上根据当今伟大教会统计学者和历史学家巴(David Barret)所言,在公元 949 年左右,「半数基督教国家被回教占领,包括非洲茅利塔尼亚(Mauritania)国家的游牧民族柏柏尔人(Berbers)」。 

  同时基督教也正在为自身的分裂而奋斗。第一个主要的分裂来自罗马天主教和东正教 1054 年的决裂。主要的争议为圣像和图像的使用;有些天主教认为这些图画已经到了偶像的地步。另外一个备受争议的问题是教宗的权限。这两大宗派至目前为止仍处在分裂的状况。

  公元 1517 年罗马天主教和新教徒(Protestants)分裂,亦即众人所熟知的「宗教改革」(Reformation)。当马丁路德发现「义人必因信而生」(罗一 17)--圣经无比荣耀的真理之后,福音的光芒至今依旧闪耀不止。然而新教的宣教士开始上路却要等上两个半世纪以后。

  在这个千禧年的前八百年里,罗马天主教实行一个充满活力的宣教计画。用尼尔的话说,这是「一个伟大和值得注意的冒险时代」。在亚西西圣方济(St. Francis of Assisi)创立圣方济会一个世纪内,修道院的规矩已经传遍「所有已知的地区」。在 1300 年左右,多明尼哥教派创立了「为基督的缘故进驻异域」的修士团。天主教宣教士抵达了遥远的日本和中国,虽然这两地的逼迫销毁了他们大部份的工作。

  天主教宣教士中扮演最具意义且最深远的一位是方济略(Francis Xavier)。一般咸信,「是他激活了近代天主教之宣教事工」。他在印度工作了一段短时间之后,到了日本,然后回到印度。他在日本的工作使他重新思考一个重要的假设。尼尔写道:

  早期他毫无条件的接受一个信条--亦即,在非基督教生活和系统之中,没有可资宣教士在上面建造的,并且在产生基督徒之前,这一切都必须无异议地加以铲除。这个信条被在拉丁美洲和西印度群岛之间的西班牙宣教士奉为圭臬。克撤维亚在南印度一群以捕鱼为生的民族中间工作,他似乎也没有必要修正信条。然而他既然面临了一个充满高尚元素的新文明,他明白,即便福音必然会超越、琢磨和改造一个文化,福音也没有必要认定福音传入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事物都是无价值而必须加以拒绝的。

  有趣的是,新教徒宣教起步的缓慢成了 1500 年末期被批评的标的。十六世纪罗马天主教护教巨擘贝拉明(Robert Belarmine)提出了十八个「真正教会」的特质;其中有一个是宣教事工。那时新教徒没有进行任何一个重要的宣教工作。然而,那时也正是新教危急存亡之秋。新教第一个主要的宣教事工是由 1722 年创立在波西米亚的「摩拉维亚弟兄会」(Moravians)所主导的。慷慨的亲岑多夫公爵(Count Zinzenforf)捐出大笔财产资助宣教,供给「摩拉维亚弟兄会」大部份的工作。在别的地区里,「摩拉维亚弟兄会」建立了宾夕法尼亚州的伯利恒城。约翰卫斯理差一点殒命海上的那一次航行里,「摩拉维亚弟兄会」的宣教士们也在同一艘船上。他们面对死亡时所流露出来的勇气,在卫斯理接受基督的事上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1792 年现代宣教运动则始于威廉克里(William Carey),他是一位来自英国的谦卑贵族。

  现代宣教运动以一种新的和无可匹敌的速度向世界传播基督教。本章后面将要讨论其中三员大将:威廉克里、李文斯顿(David Livingston)和戴德生(Hudson Taylor)。

 

威廉克里

  1792 年,英国的诺丁罕(Nottingham)是一个传奇的地方。这里有一片薛伍德森林(Shewood Forest),正是劫富济贫大盗罗宾汉的故乡。五月的某一天,一件更惊天动地的事发生在诺丁罕这个地方。不幸的是这个小镇并没有将这件事记载下来,然而在天上这可是一件重大无比的事。此时另外一个年轻人来了,他拿了--不是用偷的--天上的丰盛福气加诸在一群广大的穷人身上,使他们享受天上永恒无尽的富足。这一天,一个年轻的补鞋匠站在一群牧师面前,打开圣经翻到以赛亚书第五十四章。然后详细地解释这一位伟大福音使者的信息:「要扩张你帐幕之地,张大你居所的幔子,不要限止。要放长你的绳子,坚固你的橛子。因为你要向左向右开展。你的后裔必得多国的业。又使荒凉的城邑有人居住。」就在这里。这位年轻人讲了一篇历史上所谓第一篇也是最伟大的宣教士证道。他的信息并没有保留,我们知道他提出的两个重点:「为神做大事,同神期望大事。」

  神使用克里(1761-1834)摇醒沉睡中的教会,向世界上有需要的人伸出援手。他号召人们把福音带给世界。他的问题是:「主的大使命是不是和主与我们永远同在是同一回事。」

  他这一份感人至深的请求结果如何?我们得知,一位年老的长老莱兰德(John Ryland)站起来,并且说:「年轻人,坐下。神什么时候要天下归向祂,是随祂的高兴;祂不需要你或我的帮忙。」然而这位真正具有异象的人对这番话并不表赞同。

  结果克里的意见胜利了。下一场聚会里那些牧师们深受感动,他们成立了一个宣教差会。就这样 1792 年第一个国外差会成立了,他们献身于向世界传福音的工作。

  克里的哲学再度是「为神做大事,同神期望大事。」然而他还做了什么?那时还没有宣教士,但至少已经有了一个差会,并且他们筹得了六十七块钱--凡事起头难啊!克里在他的灵魂深处感到神呼召他前往他方宜教。最后,他秉持着这一份相信,志愿成为第一位接受差会差派的宣教士前往印度。

  可悲的是,人们对他决定的反应是拒绝有加。他的父亲说他疯了:他的妻子说她和这一份的决定无关。但是在心里作难和泪水不止的情况之下,他们最后只得作成决定让克里带着他的长子菲利克斯(Felix)前往印度,把他的妻子和其它孩子留下来。虽然他花了六个星期的时间苦苦哀求她一同前去,但她回拒了!在他筹足了经费之后。他乘坐「牛津伯爵号」(Earl of Oxford)从伦敦启程,抵达朴次茅斯(Portsmouth)。这艘船却一泊就泊了六个星期,而且到头来克里并没有获准进入印度。那时几乎控制了整个印度的东印度公司,并且不准许向印度人传福音。他们害怕一旦印度人相信了基督教之后,英国要继续控制印度就会备感吃力。因此克里得不到印度的签证。

  于是个回到伦敦,最后并搭上丹麦的船只航行。在启程之前,他先返回家园一趟,并且再度恳求他的妻子与之同行。这次得蒙她的首肯,多一天的请求改变了她的心意,使她愿意带着孩子跟着他奔走天涯。当他们航向印度孟加拉(Bengal)这个以老虎和鳄鱼着称的地区时,克里时年三十二岁。克里在此工作的第一年里,总计有二十五个男人被老虎叼走。

  克里一生不断地展现出某一些美德:在困难的关头坚忍不拔,为了目的不妥协,过简单生活的能力,有一份追随神所赋予信心的勇气,相信神的美善。他有克服语言障碍的热切心,追求神话语的挚爱,以及对人不朽灵魂的热情。

  在他十四岁的时候,他爱上了拉丁文。他被拉丁文的优美深深地吸住了,因此他索性自修起来。等他成为一名基督徒时,他开始阅读有希腊文的解经书。像拉丁文一般,他也深深地喜欢上希腊文,并且不久之后对这个语文驾轻就熟。当然,在这之后他熟悉法文、荷兰文就自不在话下了!在他年纪轻轻尚不满二十岁的当头,便对这些语言了若指掌。神赋予他语文的恩赐,而这些语文也大大地帮了他一把。

  克里有不达目的绝不终止的毅力。一旦决定要完成某一个目标之后,他会埋头苦干,直到目标达成。克里并不是聪明绝顶--他只是埋头苦干;不成功他不曾停下来。

  克里另外一个特质是他爱人的灵魂。当他抵达塞兰波(Serampore),建立了塞兰波差会时,这个差会的第一个白纸黑字的任务便是,人类灵魂之价值乃无穷尽,一切他们所做的将是阻止任何一个尚未信主的灵魂跌入永恒的惩罚。

  克里每天向印度人讲道。结果:七年来没有人信主。最后一位名叫佩耳(Krishna Pal)的人在 1800 年成为现代宣教运动的第一个果子。之后,数以百计、千计、万计和百万计的果子便开始收成了。

  克里和其它的宣教士在 1805 年写了一项他们用来传福音的宣言:

  我们工作里有另外一项任务,就是让我们本地的弟兄们成为有用的器皿,培养他们的才干,珍惜他们的恩赐和恩典:因此针对他们的进步,我们不能浪费任何资源。只有透过本地的传道人,才有可能在这个幅员辽阔的大陆里遍传福音。

  克里认为传福音的关键在于圣经的翻译。他在印度这一段时间,不但学会了他们的语言,并且也把一部份的圣经--就算不是全部--翻译成:Hindi, Bengalis, Sanskrit, Oriya, Marathi, Punjabi, Bolochi, Mewari, Telugu, Konkani, Pahto, Assamese, Lahnda, Gujerati, Bikaneri, Awadhi, Kashmirir, Nepali, Bagheli, Marawari, Bhatneri, Magahi, Malvi, Braj Brasha, Garwahli, Manipuri, Palpa, Khasi--一共三十四种不同的印度语。他显然是一位超级的语文天才。

  一位历史学家说,历史上在世界任何地方都没有像加尔各答和塞兰波那一群人那样热情活力地把圣经翻译成其它的语言。

  克里其它的成就包括发行第一份东方报纸;为基督徒在银行开户头,使他们得以成为好的管家;凭着他对土壤和园艺浓厚的兴趣,他不断地实验改良而成为一位园艺学家,并被林奈学会吸收为会员;他成功地阻止了印度杀婴的风俗,并且废除印度另外一项恶习,妻子必须以火烧来陪葬已死去的丈夫。其规定是:她要不是自愿陪葬,否则就是被强制放在火堆里。克里为此奋斗了二十五年,终于让法律废除了这一个陋俗。

  在克里到了印度之后的三十五年之间,英国、欧洲和美国的差会有如雨后春笋般地纷纷成立。其中宣教的活动、努力和热心是自第一世纪以来世人所没有见过的。而这一切是从一位百折不挠的补鞋匠开始的。克里有鉴于当时世界七亿三千万的人口当中只有一亿七千四百万的人是基督徒,于是他的心里有了一个负担。今天在这一亿七千四百万基督徒人口当中,又多出了一亿六千万之谱的基督徒,其中部份原因是因为他的事工所带来的影响。神使他成为现代宣教之父。

  克里是个平凡的人,但做了一件不平凡的事,因他有一位不平凡的神。已故的耶鲁大学历史学家来德里(Kenneth Scott Latourette)说克里所做的是「在整个基督教传播历史上最显着的工作之一。」

 

李文斯顿

  耶稣对我们下了一个最极限的委身诫命:「爱父母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爱儿女过于爱我的,不配作我的门徒。」(太十 37)以及「凡为我的名撇下房屋,或是弟兄、姊妹、父亲、母亲、儿女、田地的,必要得着百倍,并承受永生。」(太十九 29)我相信当我们仔细检验李文斯顿(1813-1873)的生命时,我们看到了一个真正委身基督的美好榜样。

  在不可忍受的试炼中,他力量和毅力的秘诀是什么?李文斯顿将亲自告诉你。在十六年非洲生涯之后,他首度回到了英国。这之前从未有任何一位白人曾经深入非洲这个所谓「黑暗大陆」的心脏地带。令他惊奇的是他居然蜚声国际;然而对他而言,这个名声不值一文。

  他应邀回到故乡苏格兰的格拉斯哥大学演讲。如果他能预先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他必会谢绝这项邀请。(但我了解李文斯顿,我相信即使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他还是会去的。)格拉斯哥大学的惯例是,当天学生可以百般地刁难应邀前来演讲的任何一个人。因此他们为这一位牧师预备了玩具喇叭、哨子、笛子,以及各式各样会发出噪音的古怪玩意;他们甚至还要发射豌豆!

  李文斯顿走上讲台的时候,好象他已经走了八千里路的样子。他的左手悬在他的身旁,好象已经残废了,而他的肩膀已经被一头巨狮咬碎了!他的皮肤被非洲的阳光伺候了十六年,早已泛着棕黑色的光泽。他的脸庞刻着无数的皱纹,非洲的热病蹂躏着他,折磨着他的身体。他的耳朵由于风湿病而半聋,一只眼睛则因为被树枝刮伤而瞎了!他形容自己只是一堆骨头。

  学生们怀疑地注视着他,停下一连串恶作剧的把戏,一阵寂静扫过会众;他们知道这里有一个为神和人类而奉献自己生命的人。当李文斯顿谈到那些惊人的历险时。他们屏息而听;他分享了非洲原住民一种特别的需求。

  他对他们说:「我可以说那在困难、危险、无止尽孤寂之下支持我的力量吗?它是一个承诺,一个来自一位最神圣尊贵之人的承诺:『我就常与你们同在,直到世界的末了』(太廿八 20)。那是一个承诺,在圣经里,是李文斯顿献身的秘诀;那就是耶稣基督随时与他同在。

  当我还在神学院就读时,我读了不少有关李文斯顿的故事。除了耶稣基督以外,没有人给我更深刻的印象了。我可以连续而不被打断地一直读他的故事。每当我觉得我成就了什么大事的时候,我的脸就好象被他的典范掴了一个巴掌,然后我会说:「你这鄙俗的人啊!你只不过作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李文斯顿总可以叫人谦卑下来。

 

李文斯顿的背景

  1813 年李文斯顿出生在苏格兰布兰太尔(Blantyre)一个信仰虔诚但很贫困的家庭。他的父亲是一位敬虔的苏格兰长老教会的主日学老师,喜欢宣教士和宣教的故事。每一个礼拜他会把小小的李文斯顿放在客厅大椅子边的一块膝垫上,然后就对着他说着宣教士拓荒者在异国传福音的故事。

  他最欣赏的是到中国宣教的郭士立(Charles Gutzlaff)。郭士立是他小时候的英雄。当他年纪稍长之后,他发现郭士立本身也有崇拜的英雄,就是那位神超乎自然的儿子;是人类的救世主。因此李文斯顿自然地接受了这位救世主,他的生命改变了!于是他决定要去宣教。

  这个家庭实在是太穷了!李文斯顿十岁的时候就不得不去棉花工厂工作,而工作的时间是每天清晨六点到晚上八点,每周六天。即使在这种环境之下,他依然设法读书。最后当他二十岁的时候,他如愿以偿地上了学校,并学习希腊文。他对语言驾轻就熟。他学习神学,后来进了格拉斯哥大学,取得医学学位。

  当他正准备进入宣教的行列时,一扇门重重地打了他一记耳光;大门关了!战争开始,李文斯顿无法如愿成行。

  神似乎对他说:「我的心意不是送你去中国。」中国是李文斯顿所属意的地方。在神伟大的意旨里,神使用发生在中国的鸦片战争来完成祂自己的意思,祂把李文斯顿送往非洲。

  没有白人曾经深入非洲内陆,顶多有些宣教士在海岸边工作。这些人当中有一位叫莫法德(Robert Moffat)。有一次安息年他回到苏格兰布兰太尔讲述有关非洲的种种。他对非洲下了一个脚注,却影响了李文斯顿的一生。莫法德说:「经常我从非洲最南端往北望去,在黎明的晨曦之中,我彷佛看见无数正在炊烟袅袅的村落,却看不到任何一位宣教士。」

  无数的村落!李文斯顿思忖着,没有宣教士!没有福音!没有基督!没有救恩!没有生命!没有光!只有罪、死亡和黑暗!我要上非洲去!

 

非洲拓荒宣教士

  身为一名非洲拓荒宣教士,他面对许多的阻挠与意外。有一天一头巨狮把他扑倒,并用牙齿攫住他的肩膀,然后咬碎。幸而一位助手及时杀死这头猛兽,才保住了李文斯顿的生命。

  神把这事变成一个祝福。李文斯顿被送往海岸,在莫法德的宣教据点疗伤。莫法德的女儿玛丽也在那里;他们一见钟情。于是不久之后他们就成婚。她分享他要将福音带到非洲内陆的热情。数年之后他们养育了五个孩子。

  有一回他们横跨非洲大平原时,一个孩子死了!这件事让他们觉得,还是把玛丽和其它孩子留在苏格兰比较安全。李文斯顿说,这是他一生最困难的决定。玛丽和孩子们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李文斯顿;沉重的孤寂落在他受过伤的肩膀上。

  如同这个别离所带来的困难一般,随之而来的批评也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对付的。那时流言四起,说他把妻儿遣送回国而他独自「留在非洲闯荡」的原因是,他并不爱他们。这些人应该好好读他的信。在一封家书里他就记忆所及,引用了丁尼生的诗句:

  我会仔细端详你的脸,聆听你诉说的每一句话,
  并且时时与你相亲相近,当你思念我的时候。

  然而李文斯顿还是走下去,一次比一次更深入非洲;孤单但永远不孤独。靠着神的恩典,没有什么事可以阻止李文斯顿的。

 

家人团圆

  多年后李文斯顿有机会回家。他日以继夜地期待着这个回家的日子。他将可以再见到亲爱的妻子、他的孩子和他的双亲。他将可以坐在客厅那张大椅子上,向他的父亲讲述他降服在主手里的生命,以及那一道射入黑暗的光芒。

  回到苏格兰布兰太尔的家园时,他却发现家里冷清清的;那时家人刚刚把老李文斯顿安葬妥善!李文斯顿眼睁睁地看着客厅的大椅子,跪了下来,悲从中来,他不禁嚎啕大哭。这个人碰过暴烈无比的猛兽,就是在野蛮枪矛的威胁之下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的,然而现在却伤心流泪得像一个孩子。幸而,玛丽在他身边不断安慰他,神也在天上紧紧托住他。

  因此他们互相在爱里团契,并且这爱显得十分甜蜜。然而那黎明之中原野上无数村落的景象依旧盘据在他的梦想里,使得最后他告诉他的妻子说,他要返回非洲。于是他们再度分离。更多年之后,他终于收到一封让他雀跃不已的信:玛丽即将启程前往非洲。孩子们已经长大了,而且她也可以离开他们了!她要和加入他的行列,用她的余生,接触那些失丧的灵魂。

  她花了好几个月的功夫飘洋过海,渡过非洲千山万水,直到她投入丈夫的怀抱。玛丽在途中感染了非洲热病,险些无法抵达。李文斯顿把每一个他所学到的医术尽都应用在玛丽的身上。日以继夜地尽全力替她擦拭额头,照料她的身体;最后,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把她葬在一颗巨大的非洲面包树下。当他把墓碑插在土地上的时候,他再度像一个小孩般地哭倒在地。此时,所有的重担、考验、丧志--李文斯顿所承受的这些试炼足够将成千上百的人压垮,但是这些会征服他吗?他在日记上写着:「我的耶稣,我的君王,我的生命,我的一切,我再度把完全的我奉献在你的手里。我不再视我所拥有的,或将要做的事情为宝贵,除非它们和基督的国度有关。」这一切,基督借着祂与李文斯顿的同在而把他托住。

  这一次他深入丛杯,来到了乌吉吉(Ujiji)。那里的原住民把他的食物、山羊给偷走了;更糟的是,连他装奎宁和其它药品的箱子也都遭窃。这些药品是他用来抵抗可怕的非洲热病的。对李文斯顿而言,失去药品就等于宣判了死刑。他再度跪在地上,说:「神啊!失去这些药物我怎能活下去呢?」

  有五年的时间李文斯顿并没有看过任何一个西方人,但是此时在非洲深处他举目望去,他看见一张白色的面孔向他走来;这是个祷告的及时响应。在这个白人的背后是一组庞大的商旅队伍,并且在他们上方飘扬着一面面迎风招展的旗帜。这个人向前靠近李文斯顿,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令人难忘的话:「我猜您是,李文斯顿医生吧?」

  这位白人是就斯坦利(Henry Stanley)。他是替「纽约先驱报」(New York Herald)工作的记者。发行人班内特(James Gordon Bennet)曾说过:「斯坦利,他们都说李文斯顿已经死了!我不相信;我相信他还在非洲的某一个角落,可能只是失踪,生病,乏人照顾。斯坦利,你去找他,要不计一切代价把他带回文明世界来。」

  斯坦利出发了,并且找到了这一位宣教士。这一位记者自认是世上最趾高气扬的无神论者。斯坦利和李文斯顿一起住在一个临时的小屋里长达四个月。他说,这位宣教士显然不是一个天使,他是一个人,然而他在他的生命里却找不到任何瑕疵。他的情感,他的热情,他安静的工作态度,他对人所表现出来的怜悯,激活了斯坦利的心怀。最后他因着李文斯顿的影响而接受了基督。

  但是李文斯顿并不愿意和斯坦利回到所谓的「文明世界」,反而他更深入非洲。他在日记上写道:「天父,求你在今年年底以前让我完成我的任务。」最后他来到一个地方,那时他不得不再束紧一点他的皮带,足足缩小了三格以减低饥饿所带来的痛苦。渐渐地他的牙齿因为啃水果的核仁而掉光了。他的脚起水泡并裂了开来;他再也无法走下去。他完了吗?喔!不曾的,李文斯顿不会的。他有几个人和他在一起--这时只剩下三个人。他们为他做了一个担架,抬着他走。当他们来到一个村落的时候,他叫他们把他架起来,跟那些来到他面前的人讲福音。

  终于有一天李文斯顿不但不能走、不能站,甚至也不能动了!他的助手帮他在非洲青山之下造了一个小木屋。雨下个不停,李文斯顿睡在吊床之上;那一夜他走了!他的同伴到隔天才发现。

  传记作家吉尔(Tim Jeal)写道:

  他们吓了一跳,因为李文斯顿不在吊床里。当他感觉死的那一刻来的时候,他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试图从床上爬下来,跪在地上。苏喜人(Susi,非洲人的一族)一度以为他在祷告。这些非洲人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等了一会。当他们发现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时候,有一个人进去了,摸了摸这位跪在地上的人的胸部;胸膛几乎是冰冷的。李文斯顿已经死去多时了。

  李文斯敦的生命已然写入历史。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宣教士之一。他完全向基督奉献的心志就记录在他某一页的日记里:

  我并不看重我所拥有的,或者我可能会拥有的一切事物;我看重的是我和基督国度的关系。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扩展国度的益处,只有在荣耀祂的前提之下,予以保留或给出。祂是我目前和永远盼望的对象。

  如果没有圣经,就没有李文斯顿。时间证明他的工作具有相当大的果效。1900 年。也就是在他去世之后的四分之一世纪,非洲有一千万名的基督徒;今天这个数字则高达三亿之多。

 

戴德生

  中国内地会的创办人戴德生(1832-1905)也列在伟大宣教士的行列之中。他的宣教哲学和策略是后来宣教事工的基础。他强调在宣教上个人信仰和祷告的重要性,并敦促宣教士集中焦点在传扬福音的事工上。戴德生是一名医生,人道的需要总是他优先的事工;然而宣扬福音却是第一。在使用女宣教士一事上,戴德生是创举。他深深地相信,使用神的方式做神的事工是不会缺乏经费的,因此宣教士并没有固定的薪俸,他们只是凭着信心仰望神。内地会的人入境问俗,穿起中国的长袍马褂,遵守中国的习俗。波洛克(J. C. Pollock)在他《戴德生和玛丽亚》(Hudson Taylor and Maria)一书中写道:「在长裤和长袍、胡子和辫子、刀叉和筷子之间。整过问题在于中国所传扬的基督教是一个普世性的,还是一个仅隶属于西方的宗教。」

  戴德生生于英国约克郡,并在一个基督徒家庭中长大。他听说过宣教士和遥远地区的故事。即便在他幼小的时候,他就决定要前往中国。他的父亲,詹姆士(James)是一位药店老板,兼药材批发商。青少年时期的戴德生就是在父亲的店里当学徒。他的身体虚弱,且经常生病;他一生都和他羸弱的身躯和气喘搏斗。

  在他青少年时期他拒绝信仰。但是他的母亲迫切地为他祷告。一个星期六下午,他读到一个福音单张,上头有一句话:「成了!」他突然对基督救赎的工作了然于胸,这件事大大地冲击着他,以至于他如浪子一般地回到耶稣身边。并且,他立刻觉得他必须前往中国。由此,我们看见,绝不可低估一位母亲的祷告。他发现不只是他母亲在为他祷告,他的姊姊也为他的救恩每天祷告。

  戴德生于是接受宣教士的装备。他弃绝一切所谓的生活舒适,开始锻炼自己以便以后吃得了苦头。他知道,只是地理性的位移不能使他为主赢得灵魂,因此他开始各式各样的事工。他搬到户耳(Hull),成为忙碌的哈迪医师(Dr. Hardey)之助手。他选择了栖身在工人阶级的贫民窟里,以强化他的属灵生命。这位心地善良的医师经常忘了付钱给这一位助手。就是在这个时候,戴德生学习仰赖神供应他的一切所需。后来他又前往伦敦,继续从事医事的学习。一次他几乎因为碰触具有传染病的尸体而丧生,但是他却神迹式的恢复过来。

  1853 年九月,中国福音协会(Chinese Evangelization Society)将他送往中国。1854 年三月他独自搭船来到上海。中国福音协会并没有给他任何指示和支持,因此他必须再度仰赖那位供应他一切所需的神。往后他经常向新进的宣教士说:「信条是:用神的方式做神的事工,凡事将一无所缺。」他学习了语言,并且那个「进入外国人从未进入过的内陆」之负担与日俱增。他动身启程并开始讲道。他的心悉数与中国人连在一起。他看到他们惊人的需求,并且在中国内陆找到了一个宣教据点。

  当他在中国工作的时候,他了解到当地的人看轻生命的价值。中国人创造天地的神话说明了看轻生命的原委。这里有一位曾经是道士,后来信主的人解释说:

  盘古在一片混沌之中,用他的锤子和凿子开天辟地。他花了一千八百年的时间完成。在他死时,创造开始了。风是从他的气息生出来的,雷电从他的声音。他的右眼变成了月亮,左眼是太阳。他流汗成雨,血成江河,他的肉体变成土地,他的发变成树草。他身体上的虱蚤变成了人类。

  如果人类真是这些寄生虫的话,无怪乎在中国生命就如草芥。这样对生命的看法和圣经的观点简直南辕北辙,诗人说:「你叫他比天使微小一点,并赐他荣耀尊贵为冠冕。」(诗八 5)

  戴德生在中国前六年里,遇见了玛丽亚(Maria Dyer),并且爱上了她。玛丽亚那时是在「阿德西」(Miss Aldersey)女子学校工作的宣教士。宣教圈内的众人皆反对他们的婚姻,但是他们仍旧在 1858 年一月 20 曰完成终生大事。翌年他们得一女,取名葛瑞丝(Grace)。六年来岌岌难保的宣教已经叫他们付上严重的代价,而他的健康还每况愈下!不得以他只好带着玛丽亚和葛瑞丝回到伦敦。

  次年戴德生一家人住在伦敦东区的贫民区里。他继续学习医事技术,并把圣经翻译成宁波话。然而他一直渴望能再回到中国。

  在伦敦那年的岁月里,他的妻子帮了很多的忙。戴德生是一个聪明的人,玛丽亚则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在那个人们看中身分的时代里,她生在一个优渥的家庭,应当是准备要做一名「淑女」。但她却克勤克俭持家,凡事帮助丈夫;他则渐渐习惯各种社会圈子。更重要的是,她在他各种或好或坏的景况之下深深地爱着他。戴德生的儿子,也是一位传记作家郝华德(Howard)写道:「她写信给他,她的信心强化他的信仰,她的祷告支持一切的事工,并且她的实务经验和一颗爱心使她成为宣教之母(Mother of the Mission)。」

  1865 年六月在布莱顿(Brighton)海边,一项伟大的启示进到戴德生的心中。他明白了神对他以及对他整个事工的关切和照顾。他一直不愿意承担一个宣教领袖的职分,因为对他而言,那是一份需要照顾宣教士灵命、身体等各方面的工作,可说十分艰巨。而他现在明白,所有到中国的宣教士都是顺服神的旨意而去的,不是按他的意思。如果他们是顺着神的旨意,自然神就会负责;神会照料他们,满足他们的需要。这一项发现后来被称之为「戴德生的属灵秘诀」(Hudson Taylor's Spiritual Secret)。

  借着信心,戴德生向神祈求能差派二十四名心甘情愿和有能力的同工--每一个地区一名。神响应了他的祷告,派了二十二名合于这个条伴的宣教士。于是戴德生和他们在 1866 年合组了一个「中国内地会」(China Inland Mission)。同年他们一起前往中国。

  这批新宣教士碰上许多考验和令人灰心丧志的事情--其中之一乃是航行本身,他们历经了几场台风。尽管这是一趟艰辛的旅途,但却没有人丧命,并且大部份的水手都信主了!「内地会」第一站抵达杭州。神的话语传开了,他们的工作结了甜美的果子。但是穿插在他们祝福之间,也有艰苦。戴德生的女儿葛瑞丝在 1867 年死于一场病。尽管宣教士面临暴乱、不实的指控,神将人数加添给他们,并且答应了他们的祷告,把新的宣教士送来中国。

  戴德生在中国和西方两地奔波,不断地为中国人请命。司布真说:「中国,中国,中国,现在能以一阵独特却强而有力的音乐响在我们的耳际,全是出自戴德生的口中。」戴德生在德国、澳洲、纽西兰、挪威和瑞典到处讲述着中国宣教士的努力。有一天他在诺福尔克(Norfolk)毕茜女士(Lady Beauchamp)家中的画室讲道。当地上流社会人士都来与会,毕茜女士的小儿子蒙塔古(Montague)也坐在靠近戴德生的小椅子上。中国的奇装异服、筷子和佛像等特别吸引了这个小男孩。数年之后,这个小男孩成了「剑桥七杰」(Cambridge Seven)之一。这批所谓人中之杰在 1885 年抵达中国加入了内地会,并造成了一股不轻的震撼。另外一个年轻人司徒德(C. T. Studd)得了一笔庞大的遗产,他把遗产投入了宣教的行列。他给慕迪(D. L. Moody)五千英镑盖了一所慕迪圣经学院(Moody Bible Institute),给卜威廉将军(General Willaim Booth)五千英镑,送了五十名救世军(Salvation Army)到印度去。」

  戴德生继续在中国宣告基督之名。当他开始的时候,三亿八千万的中国人从未听过耶稣之名。在他行将走完世路的时候,已有三万人受洗归入主名;数以百计的中国人在为数七百五十个内地会据点工作。主动把钱送到内地会的大约每年有四亿美元之谱;其中最令人瞩目的奉献来源是英国布理斯托(Bristol)的乔治慕勒(George Muller)。这一位没没无名的孤儿院院长向内地会要来所有信主之人的名单,并一一为他们代祷。他也设法每年奉献给内地会一万元。(神供应这些钱,然后慕勒把这些钱转到内地会!)

  这一位宣教之父是一个谦逊的人,他说:「我经常思想,当时神必定在寻找一位个子够矮,身体够虚弱的人让祂能够驱使......他就找上了我。」

  1948 年,基督教在中国遇到了阻挠。毛泽东杀害了数千万的中国人,包括落在他手里的基督徒。但最近,中国教会又剧烈地成长着。巴瑞特博士(David Barret)估计整个中国基督徒的人数很容易就超过八千万。这个数目和 1949 年时小于一百万数字(指新教徒)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自从毛泽东死于 1976 年以后,逼迫基督教的情形稍微缓和,直到现在似乎又有逼迫的趋势。尽管这些逼迫,有人估计在中国每天约有两万五千人信主。

 

出黑暗入光明

  使徒保罗、圣帕提克、克里、李文斯顿、戴德生和许多较不为人知的宣教士,在这两千年来把神所拣选的从黑暗带到光明。上一个世纪米尔内(A. W. Milne)进入了新几内亚一个食人族里面。天空中的黑暗沉重。但是借着他的讲道,一个接一个这些可怕的食人族变成了耶稣基督的顺服仆人。最后他跑完一生的路程,葬在当地。他们在他的墓志铭上刻着:

  这里躺着米尔内,当他来到我们中间的时候,我们没有光,
  当他死的时候,我们没有黑暗。

  这是一个多么荣耀的事业;奇妙中的奇妙,每一个基督徒--不论是海外宣教士,还是在本地的--都应该是一座明灯。耶稣说祂是世界的光,我们也应该是黑暗世界里的光;因我们反射出祂的荣耀!

 

今日宣教

  我们只是蜻蜓点水式地把神在这两个世纪里所做的宣教略提了一下。今天全球各地的宣教士人数成千上万。他们提供食物、教育、健康治疗、发展和安慰,以满足人们的需要;往往除了他们所提供的这些以外,人们无从得到满足。更重要的是,他们分享圣经:耶稣为了罪得赦免被钉且死里复活。今日数以百万人接受耶稣的景象不是过去任何时代所能看见的。葛理翰把上万的人带进了基督的国度;他的工作经由他的儿子富兰克林(Franklin)接手而持续下去。福音在我们这个时代方兴未艾。《世界基督教百科全书》编辑巴略特博士(David Barrett)报导说,每一天平均有十万六千人成为基督徒。

  圣经的信息进入了那些人们不曾听过圣经的地区。现代的科技在这个过程里扮演了一个关键性的角色。我知道有一位伊朗人从回教改信基督教。他这个举动可能会让他丢掉生命。但是这个人透过无线短波向伊朗人广播福音。他收到来自伊朗各地秘密敬拜主的基督徒之信件--这个令我们想起早期基督徒在地下墓穴聚会的情景。当局知道这件事之后,马上令他锒铛入狱。然而神保守他安然度过了许多年。透过他的广播事工,许多从前福音不能到达的地方今天都得以听到福音。基督教广播,尤其是短波频率对于传播福音起了相当大的影响。我不相信我们今日是否能完全明白这个影响,除非在我们到了天堂之后,真相才会大白。这里我可以给你一点点印象。克莱(Ron Cline)所主持的 HCJB--这个座落在厄瓜多尔奎多((Quinto))地区的短波广播网可以接触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克莱说在苏联解体之前,他们估计有三万八千个教会往每一个主日会聚在一起收听他们的广播。神为他的话语所开的大门,是没有任何一个集权政府可以关闭得了的;神可以使用许多不同的方式让祂的话语传播天下。

  在计算机网络上,数以百万的人们可以接触到福音。时代杂志最近有一期将基督作为他们的封面人物,那一期的主题是「耶稣上网」(Jesus Online)。这个主题名符其实,因为基督徒正在使用这个叫人难以置信的通信技术来传播福音--这个方式再度地没有任何一个集权政府可以关闭。不管是在沙特阿拉伯、日本、西欧各地,人们只要在隐密的家中打开计算机就可以读到圣经的信息。最近有一个研究显示,网络上基督教福音事工的单位超过五千个,有教会、各式各样的福音或门徒栽培机构。相对地,犹太教团体有六百五十个;回教则有大约两百个。因此可以说,基督徒在这个特别的宣教管道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是令人欣慰的。

 

「谁在隐藏这一本书?」

  在我们为宣教士所完成的使命而感谢神之际,我们仍须记得这个工作尚未完成。请注意下面这一位印度刚信主的人一个耐人寻味的问题,愿他的问题可以启迪我们热切地祷告,热切地付出,并且也许--对某些读者而言--甚至进入到宣教工场去:

  一位宣教士在街头(他正在分送基督教书籍)向一群北印度一个小村落的居民讲述着圣诞节的故事;然后他从圣经里读了一段故事。

  「神儿子诞生的伟大日子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有一个人问到。

  「大约两千年前,」这位宣教士回答说。

  「那么是谁将这个消息向我们隐瞒了这么久?」这位村人惊讶地又接着问道,「是谁一直在隐藏着这一本书?」

  我们不能再隐藏这一本书了!在世界知道这个伟大真理之前,我们真是一刻也不容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