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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饼二鱼 ――阮文顺主教著 阮文顺枢机主教 1959年 阮枢机获意大利罗马教律博士 1959－1967年任欢善小修院院长 1967年－1975年越南主教社会传信部主席 1967年－1975年越南主教团发展委员会会长 1971年－1978年教宗有关教友委员会顾问 1975年特任西贡助理总主教 1989年国际移驻－移民委员会会员 1999年11月来台主持亚洲地区正义、和平会议 2000年3月为教宗及教廷人士讲四旬期退省 阮文顺枢机主教献给现代年轻朋友的精神食粮 五饼二鱼 序 阮文顺枢机主教有许我多话要对我们说。在十三年的监狱生活中，尤其有九年完全在孤独监禁的状态，这样总会让一般人变的不沉默与消极，但是阮总主教却把生命里的这段期间变成一趟深刻的精神之旅。从他与天主的深刻关系，他现在要和我们分享，他感受到天主是如何的爱我们，而我们应如何回应天主的爱。 他在监牢中狱中所写的七个简单直接的默想与祷文，是取自圣经中五饼二鱼的故事。他告诉年轻人，基督是如何用这个小礼物饱餐了群众。这外讯息显示出：无论我们的礼物多么的微不足道，都可以献给天主。上主会用他自己的方式比我们所想像更圆满的事。 为这些默想，我非常感谢阮主教，因从中我们看到一位主教的精神——他如何爱天主，以及他如何变成天主的使者，去爱他人。我祈求这位枢机所称呼的“第一的爱”——圣母圣心，打开许多人的心，特别是年轻人的心。让这位天主真实的使者与真诚的证人的这些美丽的诗篇，来彰显基督对人的类无限的爱。 波士顿总主教 劳伯纳枢机（Bernard Cardinal Law） 一九九八年三月廿五日。 再序 二零零年“大喜年”我们很荣兴能邀请到教廷和平正义委员会.的主任委员，越南籍阮文顺枢机主教来台带领全省司铎退省。辅仁大学出版社，遵李宁远校长的指示，赠送给每一位司铎一本珍贵的小书——《五饼二鱼》。阮总主教在他十三年极度困难的环境中不但保存了信仰，且凭借对基督的信心和无条件的依恃，展开了牧灵和福传的工作。他把自己的经验以五饼二鱼的方式，向青年们做了七个极富热情的演讲，鼓励他们在人生观混乱，伦理道德低落的现代世界，保持希望，与罪恶作斗争；不只成为社会的中坚，更要以信德的精神，追随基督，建立和平、正义的世界，一九九八年，波士顿总主教劳伯纳枢机为本书写了序。 主教与神父们聆听阮总主教的信仰分享后，默存在心之余，觉得《五饼二鱼》为自己，特别为青年们可说是名符其实的精神食粮。辅大出版社李匡郎主任表示乐意协助，只收印刷费，按福音中领受五饼二鱼的人数，印刷五千本，玉成这项培育青年，振兴福传事工的美意。付印前，陈与翼神父及其他几位神父对本书做了再次的校正。 在此，除向李宁远校长、李匡郎主任及陈与翼神父等人士表示谢意外，更感谢九十高龄的罗光总主教为本书题名，并预祝读者能享用这《五饼二鱼》，追随基督，成为“希望的见证人” 二0 0一年二月二一日阮文顺总主教由教宗若望保禄二世擢升为枢机主教，我们恭贺他并求天主赐给他健康，继续为促进世界的正义与和平贡献他的智慧与心力。 台湾地区主教团圣职委员会 二00一年复活节 目录 序 再序 前言 第一块饼：生活在目前一刻（祷文：在狱中，为了基督） 第二块饼：明辨天主与天主的工作（祷文：天主与他的工作） 第三块饼：依赖与祈祷（祷文：福音短祷） 第四块饼：圣体是我们唯一的力量（祷文：现在与过去） 第五块饼：基督是圣训的总汇：合一的爱（祷文：奉献自己的喜乐） 第一条鱼：无玷玛利亚――我的最爱（祷文：玛利亚，我的母亲） 第二条鱼：我的理想：追随基督（祷文：我选择耶稣） 前言 亲爱的青年朋友： 当我面对一处美丽的景致沉思，那里有绿色的山岳和拍打着白浪的蓝海， 使我想到了人群中的耶稣。用耶稣的眼睛面对你们我真诚的告诉你们：“青年朋友们，我爱你们！“”今天要对你们说的是以圣若望福音第六章的一段与你们分享。请你们聆听耶稣的话： 耶稣举目看见一大批群众来到他跟前，就对斐理伯说：“我们从那里买饼给这些人吃呢？”斐理伯回答说：“就是二百块德纳的饼，也不够每人分一小块。”有一个门徒即西满伯多禄的哥哥安德肋说：“这里有一个儿童，他有五个大麦饼和两条鱼；但是为这么多的人，这算得了什么？”耶稣说：“你们叫众人坐下罢！”在那地方有许多青草，于是人们便坐下，男人约有五千。耶稣就拿起饼，祝谢后，分给坐下的人：对于鱼也照样做了；让众人任意取用。（若六5－11） 我们行走在迎接2000大禧年的大道上，路途漫长，满布荆棘，好像在烈日下迈进，我们有些无力感，需要鼓励，需要慰藉。耶稣是道路，真理和生命。我们必须寻找基督，认识他是谁，体验到他的爱，享受他的爱，也去爱他！ 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写道：“亲爱的青年们，在这2000年大禧年内，天主子民正向前迈进，我们也要同大家迈进。今年我们要邀请你们仰视耶稣——我们的生命的导师和上主，默想圣若望福音的这句话：“拉彼！意即师傅――你住在哪里？他向他们说：“你们来看看吧！”（若一38－39）（第十二届青年大会宣道辞） 我作为一青年人，一名神父和主教，我已经走在基督的道路上。有时快乐，有时痛苦，但我心理总是充满着希望。 当人们问及我跟随基督的经验时，我有一些因难，因为不好意思谈论自己。但是我记得在《天主所行的令人惊讶之事》一书里，作者是已故的枢机主教（SUENENS），他写说：人们曾问他：“为什么直到今天你才许可我谈论你的生活，以前不行呢？“因为是现在我才了解到我的生活并不属于我，而是完全属于天主。 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已经把这个想法突显在他的自传的标题里：礼物与奥迹。圣母玛利亚在她的谢主曲中也提到天主在她身上行了大事。 亲爱的青年们，现在我讨论圣经中这段五饼二鱼的故事：在成千上万的人面前，五饼二鱼不算什么，但这就是基督仅有的食物。而他把这一切给了我们。这就是礼物和奥迹。就像福音里的那个男孩子，我与各位分享我的经验：五张饼二条鱼。这经验也许不算什么，但这是我拥有的一切，与大家分享。它的效果留给耶稣去做吧！ 因为媒体要我向世界揭发某些重大事件，以责备、批评越南政府、煽动老百姓――――――因些许多事使我内心挣扎等等，但这不是我的目的。我最想要做的是传达那在宁静与真理、宽恕与和解中的爱的讯息。我愿与你们分享我的经验：我如何生活在现实时刻，在生活的每阶段承行天主的旨意，分辨天主与天主的工作，如何借着祈祷、举行圣体圣事、与兄弟姐妹的互动、对童贞玛利亚的孝爱，带领我与耶稣结合。 我想和你们一起大声地说：“让我们实践耶稣的旨意吧！让我们跨过希望的门槛。” 一九九七年二月二日（圣母献耶稣于主堂）罗马 一．第一块饼：生活在目前的一刻 沿着每天生活的小径行走，你就会发现上主！……这是与主相遇的基本特质：不是事的问题，却是我们人的问题，我们要把握现时，生活在目前的一刻。（若望保禄二世，第十二届世界青年日宣道辞，1997，n.1） 我的名字是阮文顺，我是越南人，不过在坦桑尼亚和阿尔及利亚的年轻人都叫我叔叔，或者更简单一点，就叫我方济。 到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三日为止，我在芽庄担任主教已经八年，那里是越南的中部，也是交托给我的第一个主教辖区，在那里我很快乐，因为我对这个教区有某些偏爱。一九七五年四月二十三日这天，教宗保禄六世任命我为总主教。当共产党到达西贡后，他们告诉我这项任命是梵蒂冈和帝国主义者为了抵抗共产政权而共谋的结果。三个月之后，我被叫到总统府，就在那里被逮捕：那天正好是圣母升天节，一九七五年的八月十五日。 那天晚上，在我被押往四百五十公里外的拘留所的路上，很多思想杂乱地袭上心头：悲伤、被弃绝以及三个月来连续处于紧张状态下的心力交瘁……但同时内心深处却有一句话清晰的涌现而出，照亮并驱散所有的黑暗，那是华理斯主教(Monsignor James Walsh)在中国因传教被捕，遭数年监禁而重获自由后所说的：“我花掉我生命中一半的时间在等待。”这是非常真确的：所有的囚犯，包括我自己，每一刻都期盼着自由。但后来我却下定决心：“我不要继续等待。我要活在当下的每个时刻里，用爱去满盈充实它。” 这个意想不到的灵感，却成为我整个生命中已经成熟的一个信念。如果我把时间花在等待上，那么我所期待的事情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唯一确定会来的事就是死亡。 我被分派到卡蒙村（Cay Vong）的拘留所，在那些混杂在老百姓中间的公安人员公开却又秘密的监视下，我发现自己整个人日夜沉溺于焦思苦虑中：我的子民啊！我如此亲爱的子民：没有牧羊人的羊群！当他们最需要牧者时，我能帮助他们什么呢？天主教的图书馆被充公了，学校也被关起来了，教书的修士、修女们也都下放到田里工作去了。这种种分析离散深深地摧残并冲击着我的心灵。 “我不再等待。我要生活在目前的一刻里，用爱去满盈充实它——但应怎么做呢？” 有天晚上，一道灵感突然涌现：“方济，这非常简单，做圣保禄被囚禁时所做过的事：写信给不同的团体。”第二天早上，一九七五年十月，当天五点弥撒后，天还黑时，我把这个意念告诉一个叫阿光的七岁男孩：“请你的母亲帮我买几包旧纸来。”当天晚上，天黑时，阿光帮我把纸带来了。因此在一九七五年十月和十一月这段期间的每一个晚上，我就在被拘禁的情况下把我的想法写下来送给我的教友们。每天早上，那男孩就来拿这些写好的东西，把它们带回家里，然后他的兄弟姊妹把它们抄写下来。这就是《希望的道路》这本书写成的经过。后来这本书以八种不同的语言出版：越南文、英文、法文、意大利文、德文、西班牙文、韩文和中文。 天主赐给我工作和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即使是在最绝望的时刻。我在晚上写这本书，总共花了一个半月，因为我怕可能无法完成：我怕我会被转送到其他地方。所以当我写到1001这个页数时，我决定要停下，它们就像《天方夜谭》一样。 一九八0年，当我在北越的拘留所时，我开始写我的第二本书（和以前一样，在晚上，而且是秘密的）《天主话语和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启发的希望之路》，以及我的第三本书《在希望之路上的朝圣者》。 “我不再等待。我要活在当下的每个时刻里，用爱去满盈充实它。” 耶稣的十二门徒曾想选择容易的道路：“师傅，请遣散群众，叫他们往四周村庄，田舍里去投宿寻食。”但这个时候耶稣却向他们说：“你们给他们吃的吧！”（路九13）在十字架上时，当另一被钉的凶犯对他说：“耶稣，当你来为王时，请你纪念我！”耶稣回答：“今天你就要与我一同在乐园里。”（路二十三42－43）从“今天”这个字，我们意识到耶稣所有的宽恕和所有的爱。 当国柏（Maximilian Kolbe）神父告诉他初入会的弟兄们说：“做每件事，绝对不要有任何条件”，就是活在这种崇高的爱中。我曾听加玛拉（Helder Camara）主教说：“生活就是学习去爱。”加尔各达的德蕾莎修女曾给我写信说：“重要的不是我们已经做了多少事情，而是我们是否用深厚的爱去做每件事情。” 我们要如何在当下达到这种爱的强度呢？我认为，唯一的方法是我们必须活在每一天、每一刻，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每天把偶发性的事情放在一旁，只集中在本质的事情上。每句话、每个手势、每个电话、每个决定都是我生活中最美好的事；我把我的爱、我的微笑放在每个人身上；为此，即使是一秒钟而无意义的活着，我都会害怕别。 我在《希望的道路》里写道：“对你们而言，最美好的时刻就是现在。（玛六34；雅四13－15）在深爱天主中充实的活着，你的生活将会是不可思议地美妙，这样的时刻就像一颗百万年形成的水晶般璀璨。你们不认为这样的生活是很容易的吗？”（CSn997） 我亲爱的青年朋友，在这个时刻耶稣需要你，教宗若望保禄二世也坚定地召唤你去接受今日世界的挑战：“我们生活在一个急速转变的时代里，许多看似恒久不易的意识形态很快就消失了；我们也生活在一个国家界限重新划分的地球上。人性通常发现自己的困苦流离、迷惘和忧虑，（玛九36）但是天主的话不会改变；它在整个历史中，在世事的变动不居中万古常新，保持光辉。（玛二十四35）教会的信仰立基在耶稣身上，他是世界唯一的救主：昨日、今日和永远。（希十三8）（若望保禄二世，第十二界世界青年节宣道辞，1997，n.2） 祷文 在狱中，为了基督 耶稣， 昨天下午，正好是圣母升天节， 我被逮捕。 在夜里，从西贡到芽庄（Nhatrang）四百五十公里的路上，我坐在两个公安人员中间，开始了一个囚徒的生涯。 有太多令人迷惑的感触萦绕在我脑海中： 悲伤、害怕、紧张， 把我从教友中带走，把我的心撕裂至破碎。 受屈辱，我记得圣经上所载： “他被列于叛逆之中”（路二十三22－37）这句话。 这个爱的信念伴我路过： 西贡、潘铁（Phanthiet）、芽庄三个教区， 但是无人知晓他们的牧者正经过这里， 这就是我的十字架之路的第一站。 但在这苦难之海中，我却感受到更大的自由。 我孑然一身， 除了玫瑰经还有耶稣与圣母玛利亚的陪伴， 我一无所有。 沿着被囚禁的街道，我祈祷： “你是我的天主，我的全部。” 耶稣，借着现在，我可以和圣保禄一样地说： “我方济，为了你们的缘故，现在做基督的囚犯。――ego Franciscus, vinctus Jesu Christi pro vobis.”(厄三1) 在死寂的夜晚、在焦虑和恶梦的大海漩涡中， 渐渐地我再次醒来： “我必须面对现实。 我身陷囹圄， 如果我等待机会来临时才做某些伟大的事， 那么我生命中会有多少这样的机会呢？ 不，我要在每天出现的机会上， 用不平凡的方式执行日常的行动。” 耶稣，我不再等待。我要活在目前的一刻， 用满盈的爱去充实它。 一条直线是数以万计的小点联在一起形成的， 我的生活也是由万千的点点滴滴所组成的， 我若完美地安置每个单一的小点，那么， 线就会变直。 我若完美地度过每一秒，那么，我的生活就会变得庄严而神圣。 希望之路是由每个小小的希望铺设而成， 充满希望的生命是由每个充满希望的短暂分秒所构成。 就像你，耶稣，总是取悦天父， 每一分钟我都想要告诉你： 耶稣，我爱你， 我的生活是一个与你“崭新永恒的盟约”。 每一分钟我都要与全体信徒唱出： 愿光荣归于圣父及圣子，及圣神。 于卡蒙的拘留所（芽庄，越南中部） 一九七五年八月十六日（圣母升天节之翌日是） 二．第二块饼：明辨天主与天主的工作 的确，耶稣是一位要求甚高的朋友，他立下很高的标准…他要求我们超越肤浅和恐惧，认出自己的新生命。（若望保禄二世，第十二届世界青年宣道辞，1997，n.3） 当我在罗马当学生的时候，有人对我说，“你最大的特点是‘有活力’；而你最大的缺点是‘急躁’。”总之，我非常好动，我曾经是童子军，也是资深团体的辅导员；那推动着我每天动力就是：与时间赛跑。我必须尽可能去做每件事，好让我在芽庄教区的教会可以建立扩充起来，而这些都是在苦难时刻来临－这前，在我们受共产党统治之前！ 在神学院的修士，八年内从四十二人增加到一百四十七人；而四个小修道院里的修生也从二百增加到五百；顺化总教区内的六个教区的神职人员培育计划也陆续展开，这些方面的蓬勃发展促成了新的年轻人、教友和牧灵委员会的形成…我非常爱我的第一个教区――芽庄。 后来，奉教宗保禄六世的指示，我必须放下一切立即前往西贡，因此没有机会和所有与我紧密关系，有着共同理想、共同决心，一起同甘苦共患难的朋友道别。 临行前的那天晚上，当我以录音方式，为教区作最后祝福时，那是我八年来唯一一次我哭泣，而且哭的非常悲伤。 之后，在西贡的苦难，被捕；我被送回芽庄，我的第一个教区，在这段极为艰辛的囚禁日子里，我与主教公署却又是如此的接近。在我被囚禁的斗室的黑暗中，早上和晚上都听得到大教堂的钟声，我曾在那里度过了八年，而今这些声音却又撕裂着我的心；晚上我可以听到斗室前海浪的声音。 后来，我坐上满载一千五百名饥饿又绝望的犯人的铁壳 船。在荣光的劳改营里，在山上和其他又饿又生病的囚犯在一起。尤其，在孤独监禁的九年漫长苦难中，只有两个土兵监视我。在绝对的空虚里，忍受心灵的折磨，没有工作，从早上到晚上九点半只能在囚禁斗室中踱步，才不会被关节炎击垮，简直是处在疯狂的边缘。 很多次我受到诱惑的折磨，因为我才四十八岁，正是成熟的年龄；我担任主教的工作已经八年，有了许多牧者的经验，但是在这里，我被孤立、无法活动，和我的教友相聚一千七百公里！ 有天晚上，我听到有个声音从心灵深处冒出：“为什么你要这样折磨你自己？你必须把天主自己和天主的工作区分开来。所有你已经做的和接下来要做的：牧灵的拜访，神职人员、教友、青年的培训，为学生们建造校舍，向非基督徒传教…这些都是极好的工作，天主的工作，但这些并不等同于天主！设想天主现在要你放弃这一切工作，把它们交在天主手里，马上这样做，并且相信他。天主所做的将会比你做的好上千百倍；他会把他的工作交给比你更适何的人去做。你所选择的是天主，而非他的工作。” 虽然我已经学会承行天主的旨意，但是这一道光却带给我一股全新的力量，将我的思考方式完全改变，并且帮助我克服了那些在体能上几乎不可能承受的事。 许多时候，一个很棒的计划却无法完成；一些以极大热情开始的活动被迫中止；大规模的任务被缩减为小型的活动。也许你会感觉到气馁和沮丧，然而上主是召唤我去跟随他。让天主去完成这些计划，他会让所有的事尽善尽美的完成。 当我被囚禁在福庆的监狱，是在一间没有窗户的黑暗斗室里，非常闷热，我几乎快窒息了；我觉得神志渐渐的模糊，直到失去意识为止。有时候灯光从白天到晚上都一直点着，有时候则是彻头彻尾的黑暗；这房间非常潮湿，甚至于我的床上都生满了菌类。在黑暗中我看见在墙底下有一个洞（可以让水流出去）：所以我花了一百天趴在地面上，将鼻子贴近洞前呼吸。要是下雨的话，水位会涨高；一些昆虫——小蜘蛛、蚯蚓、蜈蚣…就会从外面爬进来；我让他们进来，我已经没有余力把它们赶出去。 选择天主而非他的工作：天主要我在这里，而非他处。 当共产党把我和其他一千五百名囚犯装进海防号，要把我们载往北越时，看到这些阶下囚脸上的绝望、恨意和想要报复时，我深深感受到他们的苦难，但是人有声音立时再次地召唤我：“选择天主而非他的工作。”我告诉自己：“事实上，上主，这里有我的教堂，有你托付给我照顾的子民。我必须在这些绝望、不幸的弟兄中间证明你的临在。那是你的旨意，因此是我的选择。” 在到达永福山区，两百五十名囚犯中大部分都不是天主教徒的再造营时，这股声音又再次召唤我：“选择天主而非他的工作。”“是的，上主，你把我当成你爱的工具，把我遣送到我的弟兄中间，到饥渴、受冻、苦役、屈辱与不义之中。我选择你，你的意旨；我是你在此时此地宣讲者。” 就从此时开始，一股崭新的平安和宁静便充满了我的心头，并伴随着我有十三年之久。我感觉到自身的人性脆弱，我在面对艰难处境时恢复了我的选择，并且从未丧失一点宁静。 当我宣称是“为了天主和教会”时，我在天主的临在中保持缄默，并诚实的反问自己：上主，我只为你而工作吗？你是我一切言行的最深动机吗？我会不好意思的承认，还有着其他的、更重要的动机。 选择天主而非他的工作。这是个美好的选择，但却万分艰辛。若望保禄二世告诉你们：“亲爱的青年人，就像那第一位使徒，跟随耶稣！不要害怕与他接近…不要害怕他赋与你们的‘新生’：他给予你们去接受它、实践它的可能性，伴随着他仁慈之助佑与圣神的恩典。” （第十二届世界青年宣道辞，1997,n.3） 教宗若望保禄二世用圣女小德兰的例子来鼓励青年人：“与她（圣女小德兰）同走基督完美的谦卑而简单的路，在福音中学习。与她存留在教会“心”，彻底地跟随基督是你们的选择。”（第十二届世界青年日宣道辞，1997，n。9） 福音中的这个男孩做了这个选择，有信心地将所有的东西——“五饼二鱼”交到耶稣的手中。耶稣用它实现了“天主的伟大工作”，喂养了五千个男人，以及许多女人和小孩。 祷文:天主与他的工作 由于你无限的爱，上主， 你呼唤我跟随你， 成为你的儿子与门徒。 而后你托嘱给我一个任务， 不是别的，而是和其他人的使命相同： 做你的传道者和见证人。 即使，经验已经教导我， 我不断地混淆于两个事实： 天主与他的工作。 天主已经给予我任务，做他的工作， 有的壮阔，有的则朴实； 有的高贵，有的由平凡。 我投身于牧灵工作，在青年之间， 在学校，在艺术家和工人之间， 在出版事业，电视和广播的世界里， 在那里我散发我的热情， 交付我的能力， 甚至是我的生命， 我一物也不取用。 当我热切地埋首于工作时， 我遭遇到挫败， 忘恩负义， 不合作， 朋友的不谅解， 上级的不支持， 病痛与苦疾， 无力感… 纵然是胜券在握的情况下， 也会发生很多的挫折。 当我成为众人公认与钟爱的对象时， 突然地我被调职， 被赋予一个新角色。 因而，我满身狼狈， 我继续盲目行进， 如在暗夜之中。 上主，为何你放弃我？ 我不愿抛弃你的工作， 我必须圆满实现你的任务， 完成教会的建设… 为何人们攻击你的工作？ 为何他们不愿伸手援助？ 在你的祭坛前，圣体旁， 上主，我听见你的回答： “我是你要跟随的那位，而非我的工作！ 假如我愿意，你要接受新的任务。 谁接替你现在的位置并不重要； 那是我的事情。你必须选择我！“ 河内（北越）个别监禁中 一九八五年二月 纪念露德圣母显现日 三．第三块饼：信赖与祈祷 在祈祷的静默中，如何聆听耶稣的回答：“你们来看看吧！”（若望保禄二世，第十二届世界青年日宣道辞，1997，n。2） 在我获得自由后，许多人对我说：“主教，在监狱里的时候你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祈祷吧。”上主让我体验到我的软弱，肉体上与心灵上的脆弱，这可能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容易。在监狱中度日如年，特别在个别监禁时更是如此。想象一下一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的寂静无声……它们漫长的令人害怕，但是当它们变成几年的时候，就成了一种永恒。越南有一句成语说：“一日在监，千秋在外。”在疲倦、病痛交加的日子里，我甚至连祈祷都不想太长！ 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每天十二点的时候，吉姆会到教堂来待几分钟，然后就走了。教堂的司铎很好奇，有一天就把他拦下来然后问他：“为什么你每天都来？” “我来祈祷。” “不可能！你两分钟可以祈祷什么东西？” “我是一个又老又笨的人；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向天主祈祷。” “但是你说些什么？” “我说：耶稣，我在这里；我是吉姆。然后我就走了。” 几年过去了。吉姆渐渐变老，也生了病。他到一家医院，住进了给穷人住的病房。后来，吉姆似乎快要死了，神父、护士及一位修女站在他身旁。 “吉姆，告诉我，为什么你从住进这间病房后，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更好了；为什么人们变得更快乐、更满足、也更友善？” “我不知道。当我能走路的时候，我从这里走到那里，看看每一个人。我向他们问候，和他们闲聊。当我在床上的时候，我一个一个点着他们的名字，惹得他们哄堂大笑，满心欢喜。和吉姆在一起，他们总是觉得很开心。” “但是，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当你每天被人拜访的时候，难道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但是谁来拜访你？我们从来就没有看到任何人。” “当我进这间病房时，我向你要了两张椅子；一张是给我的，而一张是为我的客人预备的；难道你没有瞧见？” “谁是你的客人？” “耶稣。从前，我习惯到教堂去拜访他，现在我没办法了；所以，在十二点的时候，耶稣就到这里来。” “但是耶稣向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吉姆，我在这里；我是耶稣！……” 就在他要过世之前，我们看到他微笑着，向他床边的椅子上作手势，招呼着某人坐下。他再次地微笑，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当我精疲力竭，甚至说不出祷词时，我重复着：“耶稣，我在这里；我是方济。”喜乐与安慰紧接着就降临，而我也感觉到耶稣回答说：“方济，我在这里；我是耶稣。” 你可能会问我：你最喜欢哪些祈祷文？ 说句真心话，我最喜欢福音中那些短而简单的祷文： “他们没有酒了！”（若二3） “赞美上主…”（路一46－55） “天父，原谅他们吧！…（路二十三34） “托付在你手中…”（路二十三46） “你在我内，我在你内。合一…”（若十七210 “上主求你垂怜！”（路十八13） “当你来到你的王国时，请纪念我！”（路二十三42－43） 我也喜欢用天主圣言来祈祷，用祈祷书的祷文、诗篇、赞美歌。我最喜欢葛利果圣歌，在其中我回忆起许多事。由于我在神学院的训练，这些祈祷的歌曲早已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还有那些我母语的祈祷文，在每日晚间的家庭聚会中公共祷着，这些让我想起我的童年。我最喜欢歌唱的就是圣母颂，这首我母亲曾经早晚教导我唱的圣歌。 如同我前面说过的，我在个别监禁中度过了九年，其间只有两个守卫有接触。为了避免因不活动而害病，像是风湿，我始终踱步，按摩我的肌肉，做体操等待。祈祷时常唱“慈悲上主”、“感谢上主”、“圣神请你降临”，以及殉道者的赞美歌。这些教会的歌曲，是受到天主圣言的启发，给予我极大的勇气追随耶稣。这些美丽的祈祷词，使我明了我们的受苦是为了对教会的忠诚，也使我更容易接受监禁时的昏暗、痛苦。这个追随耶稣的意念，表现在我与教宗和整个教会同心合意的信念上。在我终日重复念着：“借着基督，偕同基督，在基督内……”时，我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结去体验为教会接受十字架的喜乐。 我想起了一位共产党员（是的，一位共产党员）的简短祈祷。本来他是一个间谍，但是后来他成为我的朋友。在我得到自由之前他如此应许我：“我的家离拉旺（Lavang）圣母圣殿三公里。我要到那里去为你祈祷。”我相信他的友谊，但是我怀疑一位共产党员会向圣母祈祷。后来有一天，大约是六年以后，当我被个别监禁时，我竟收到了一封他寄来的信！他写着：“亲爱的朋友，我答应你到拉旺的圣母圣殿为你祈祷。每个星期日晚都这样做，假如不下雨的话。当我听到钟声响起时候，我就骑上我的脚踏车。那座大教堂在轰炸中完全被摧毁，所以我就到显灵纪念碑去，它仍然完好如初。我是这样为你祈祷的：圣母，我不是一个基督教徒，我不知道怎样祈祷；我请求你，给阮先生他所想要的东西。”我深深的被感动，相信圣母必然会应允他的祈求。 在我们默想的福音章节中，耶稣在施行奇迹之前，在饱饫饥饿的人们之前，耶稣先祈祷，耶稣要教导我们：在做各种牧灵的、社会的、慈善的工作之前，必须要先祈祷。 若望保禄二世告诉我们：“在祈祷和倾听圣言之中与耶稣交谈；在告解中体验修好的快乐；在感恩祭中接受基督的圣体圣血……你会发现有关你自身的真理，你会发现内在统一，你会发现那位从苦痛、恶梦、以及野蛮的主观主义——它无法带来和平——之中治愈你的‘伤’。”（第十二届世界青年日宣道辞，1997，n。3） 祷文:福音短祷 上主，我想你已经给了我一个祈祷典范， 的确，你已经留下唯一的一段经文： “我们的天父”（天主经）， 那么简短、精要、有力。 上主，你的生命就是一首祷文， 衷心且朴实，导引向天父。 你的祈祷经常绵长而无格式，就像在晚餐之后向天父的祈祷： 强烈且发自内心。 但是习惯上，耶稣，童贞女和门徒们， 使用简短的祈祷，但这是真心的、美好的， 它们关联着他们每日的生活。 软弱且平凡的我，我爱这些热心短诵， 在教堂里，在我的桌旁，在大街上，独自一人， 愈是吟诵它们，愈是浸渗其中。 我就在你的身旁，上主， 天父，赦免他们吧， 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所为何事， 天父，让他们合而为一。 我是上主的仆人。 他们没有酒了。 女人，看，你的儿子！…看，你的母亲！ 当你进入你的王国时，请纪念我！ 上主，你要我做什么？ 上主，你知道一切，你知道我爱你！ 上主，求你怜悯我！我是一个可怜的罪人。 我的天主，我的天主！你为什么舍弃了我？ 所有这些短祷，将人们心手相联，形成一股祈祷的生命。就像一条链子，把断续的行动、面貌的表情、亲密的话语，联合在一起，把它们形成一股爱的生命。 这些短诵让我们处于祈祷的气氛中而不离开现时的任务，并帮助我们去圣化一切事物。 河内（北越）个别监禁中 一九八七年三月二十五日 圣母领报节 四．第四块饼：圣体是我唯一的力量 在祭台旁 才可以看到教会和谐与合一， 共通使命的奥秘， 才感觉到皆是子民和兄弟。 （若望保禄二世，第十二届世界青年日宣道辞，1997，n。7） “你在监牢里能够举行弥撒吗？”许多人经常问我。他们这样问是有道理的：因为圣体圣事是最美好的祈祷，它是耶稣生命的最高点。当我回答：“能”时，我已经知道下一个问题：“你怎么拿到面饼和酒？” 当我被逮捕时，必须马下离开，两手空空。第二天，我被准许写下一些我最需要的东西：衣服、牙膏……等。我写给我的收讯者：“拜托，你能不能给我一点酒，当作药用，治疗我的胃病？”那位信徒知道这指的是什么，他们寄给我一小瓶弥撒用的酒，上面贴着“胃药”的标记，还有一些藏在竹筒里以防潮湿的面饼。公安问我： “你有胃病吗？” “是的。” “这里有些给你的药。” 我永远无法表达我无限的喜悦：每天，用我手掌中的三滴酒和一滴水奉献弥撒。 然而，有时得看情况。在载送我们前往北方的船上，晚间囚犯围绕在我四周参与弥撒。有时候我必须当大家做完体操去洗澡时才能举行。在劳改营里每小队有五十个人；我们睡在一张大床上，每人只有五十公分的空间。我自己安排让至少有五位天主教徒与我睡在一起。九点半熄灯时都必须就寝。我卷曲着，趴在床上举行弥撒，凭着记忆，我在蚊帐里动手布置，准备圣祭礼仪。我们用香烟盒子的纸做成容器来保存圣体。圣体内的耶稣总是在我的衬衫口袋中与我同在。 我记得我所写的：“你应该相信唯一的力量：圣体圣事。上主的身体和宝血将会赐给你生命。“我来，是为叫他们获得生命，且获得更丰富的生命。”（若十10）就像那玛纳在以色列子民走向天主应许之地的旅途中滋养他们，圣体圣事也将在你的希望之路上滋养你（若六50）。（《The Road of Hope》，n，983） 每星期都有政治课程，而整个营都必须参加。在休息的时候，我和我的教徒同伴们便找机会将一个小容器递给其他四个小队的囚犯们：他们都知道耶稣在他们之中，他是治疗他们肉体上和心灵上苦难的那一位。晚上，囚犯们轮流地朝拜圣体：耶稣在沉默中帮助他们。许多基督徒们在这些日子里恢复了他们信仰的热忱，而佛教徒和非基督徒也接受了信仰。耶稣爱的力量是无法抗拒的。囚禁的黑暗成为光明，地底下的种子在狂风暴雨里发芽。 我和上主一同奉献弥撒：当我分享圣体时，我把自己当成是给予每个人的食物。这指的是，我总是为他人服务。 每次我奉献弥撒，我就有机会伸出我的手，并将我自己与耶稣同钉在十字架上，与他同饮苦爵。 每天朗诵和倾听献祭的文字，我的心灵更坚定了一个新的盟约，一个我和耶稣之间永恒的盟约，借由他的血与我的血交融一起而达成。（格前十一23－25） 耶稣在十字架上引发了一场革命。你的革命必须从祭台开始，并且从那里要带领你向前迈进。这样，你能更新你的人性。 我被独自监禁了九年。在这段时间我每天大约在下午三点奉献弥撒：耶稣在十架上痛苦挣扎的时刻。我孑然一身；我能够唱我想唱的弥撒曲，用拉丁文、法文、越南文……我的身边总是带着盛圣体的小容器：“你在我之内，我也在你之内。”那些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弥撒。 晚上九点到十点，我有一个小时朝拜圣体，我唱“赞美上主”、“甘饴圣体”、“我今虔诚朝拜”、“感谢天主”，及越南文的歌曲，而毫不理会那从早上五点直到晚上十一点半由扩声器传来的噪音。我感觉到一股从心灵深处传来的平和，以及与耶稣、圣母和圣若瑟作伴所带来的喜乐及宁静。我唱“母皇颂”、“圣母颂”、“慈悲圣母颂”、“天上圣母颂”……与普世教会结合在一起。我视共产党对教会的控诉与诽谤，为表示对教宗忠诚，我唱“你是伯铎”、“为教宗祈祷”、“基督胜利”……就像耶稣解除了在荒漠中跟随的群众的饥渴，在圣体圣事中他是永生的食粮。 在圣体圣事中“我们传报你的圣死，我们歌颂你的复活。”它们是永痛悲伤的时刻，我该怎么对待？看看在十字架上被迫害和被遗弃的耶稣。对一般人来说，耶稣的生命是一种挫败、无用、落空，但是对上主而言，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完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使命，因为他用自己的血来拯救这个世界。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与天主合一，他不能传道，不再治病，不能拜访人们，也不能行奇迹，但是他依然伟大，因为他有绝对的力量。 耶稣是我绝对之爱的第一个例子，为了天父和我们的灵魂。耶稣应允一切：“完成了。”（若十九30）而天父爱这世界，“他把唯一的儿子给了世界。”（若三16）他把自己作为全人类生命的食粮（若六51），耶稣说：“我很怜悯这些群众。”（玛十五32）饼与鱼的无限增加是一个预言，宣告耶稣很快就要建立圣体圣事。将饼与酒变为他的圣体、圣血。 我亲爱的青年朋友们，听听教宗的话：“在圣体圣事中耶稣与我们同在……在生活的不确定感和烦恼时，请向正走向厄玛乌村庄（Emmaus）路上的门徒学习……依靠耶稣，那么在你们前往的众多道路上他与你们同行。让他成为你的力量、你的依靠、你永恒的希望。” （若望保禄二世，第十二届世界青年日宣道辞，1997，n。7） 祷文:现在与过去 我们所爱的耶稣， 这一晚，在我的牢房里面， 没有灯光、没有窗户、窒息般的热， 我伴着强烈的乡愁； 思念着我的传教生涯。 我八年之间身为主教， 在主教公署， 离我的牢房只有两公里路， 在同一条街上，濒临同样的海岸…… 我听见太平洋的波涛声， 还有教堂响起的钟声。 －我曾经用镀金的 圣碟和圣爵来祝谢； 而现在你的血在我的手掌上。 －我曾经为了会议与协商 走遍全世界； 而现在我被拘禁在一间小牢房， 连个窗户也没有。 －我曾经自由行动，在教堂的圣龛朝拜你； 现在我日夜把你放在我的口袋里。 －我曾经在上千个信众前 举行弥撒圣祭； 而现在于深夜蚊帐下，分享圣体。 －我曾经给神职人员与教友 讲述避静的道理； 而现在有位神父，他也是一名囚犯， 隔着牢房的墙壁，给我宣讲圣依纳爵的神操。 －我曾经在教堂里，隆重的为教友们举行圣体降福； 而现在是每天晚上九点，我朝拜圣体， 轻轻地唱着圣体歌、玛利亚母皇歌， 而且用这样的祈祷以作结束： “主啊，不管你给我什么，我都接受，所有的悲伤、痛苦和忧虑， 甚至是死亡。阿门。” 在此我很快乐，就在此桎梏中， 在席铺上长出白色的蘑菇， 因为你与我同在， 因为你希望我在此时此地与你同住。 我曾经在我的生命中讲了太多的话， 如今我不再讲，轮到你了。 耶稣，请你向我说话，我正在聆听 你对我讲的心声，秘语…… 这是梦吗？你不跟我谈过去，谈现在， 你不跟我谈我的受苦，我的忧伤， 你只是对我启示你的计划，和我的使命。 于是我颂扬你的怜悯， 在黑暗中，在我虚弱时，在我濒临死亡时。 我接受我的十字架中， 而且我用双手 把它拥抱在我胸前。 纵然你允许我去自由选择， 我也不会改变， 因为你就在我身旁！ 我不再惧怕，我已经了解， 我跟随你，接受你的痛苦， 等待你的复活。 于福庆监狱（越南中部） 一九七六年十月七日 玫瑰圣母节 五．第五块饼：基督圣训的总汇：合一的爱 亲爱的青年人你们被召叫去做基督福音的见证人！ 去更新人类！……去实践“彼此相爱”的圣训！（若十五35） （若望保禄二世，第十二届世界青年日宣道辞，1997，n。8） 一天晚上，在福庆的牢房中我生病了，看到一个公安走过，我喊道：“行行好，我病得很严重，请给我一些药吧！”他回答：“这里没有好心，没有爱心，有的只是责任。”这就是我们在监狱中呼吸的空气。 当我被关进禁闭室的时候，起先是被一个五人守护小组看管，其中两个经常跟在我身旁。典狱长每两个星期就要撤换人员，以防他们被我“污染”。后来他们决定不在撤换人了，否则所有的人都会被污染！ 一开始公安们不跟我说话，只回答：“可以”或“不可以”。这是真的：我想要对他们友善，彬彬有礼，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拒绝和我说话。我没有礼物可赠送他们，我是个囚犯，即使连我所有的衣服都盖上“改造”的大字母，也就是“改造营”的意思。我该怎么办呢？ 有一天晚上我灵光一闪：“方济，你仍然很富有。在你心中拥有基督的爱。如同耶稣爱你一样的去爱他们。”隔天我开始去爱他们，去爱他们身上的耶稣待人之以微笑，好言以报。我给他们讲述我旅行海外的故事，在美国、加拿大、日本、菲律宾、新加坡、法国、德国等地一般人民的生活情形，以及有关经济、自由、及科技等方面的发展。这激起他们的好奇心，他们开始问我许多事情。渐渐地我们成了朋友。他想要学外国语言，如法文、英文…，我的公安变成我的学生了！牢房的气氛改变了很多，我们的关系也增进了不少。这气氛甚至上达公安首长们，当他们看到我与守卫真诚的关系，他们不但要我继续帮助他们，更派一些学生来跟我学习。 有一天，一个公安首长问我：“你觉得天主教这份报纸如何？”（爱国教会出版） “这份报纸对天主教徒和政府都没有好处，它反而加深了彼此的鸿沟。” “这是因为它表达得不好；他们用错了宗教辞源，而且他们许多冒犯。我们要如何改变这种情况呢？” “首先，你必须了解那些话真正的意思，宗教性的用语……“ “你可以帮我们吗？” “可以，我提议写一本宗教词汇的词典，从A到Z；如果你有空，我会解释给你听。我希望用这种方法帮助你更了解教会的组织、历史、发展，她的活动……” 他们给我报纸；我写了一千五百字的词典，其中有法文、英文、意大利文、拉丁文、西班牙文以及中文，而注释用越南文。因此满满的，因着我的解释，我对教会问题的解答，以及我对批评的接受，这份文献成为一本实用的教义问答。他们愤怒且好奇的想知道什么是东正教教父，什么是修道院院长；东正教、天主教、英国国教、路德教之间有什么不同；梵蒂冈的财物从何而来…。 这种从A到Z有系统的对话有助于更正他们许多错误及许多先前认定的观念；每天都觉得更有趣、更吸引他们。 在这段期间，我听说有二十个年轻的公安正在跟已被释放的传道员读拉丁文，以便能够理解教会文献。监视我的一个公安属于该团体；有一天他问我能否教他唱拉丁文歌曲。 “有很多啊，而且很棒呢！”我回答说。 “你唱；我来选。”他应道。 我哼起“赞美玛利亚”，你猜他挑哪一首呢？ 我无法告诉你当一个年轻的共产党员警官，七点左右走下那木头楼梯，为了做个体操，然后在牢房那儿边梳洗边哼着“圣神，请你降临”，此情此景有多么感人！ 何时心中有爱，一个人就会感受到平安与喜乐，因为耶稣就在我们之中。“只穿一种制服，只讲一种语言：博爱。”（《希望的道路》，） 有一次下雨天在永福的山上，在荣光的监狱里我必须砍柴。我问警卫： “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要我帮你？” “我想用木头做一个小十字架。” “难道你不知道宗教的象征是严厉禁止的吗？” “我知道啊!但我们是朋友嘛!我答应会藏好的。” “这对我们两个来说都非常危险。” “闭上你的眼睛；我现在要做了，我会很小心的。” 他走开留下我一个人。我劈了一个十字架，把它藏在一块肥皂里，直到我被释放为止。涂上了一层金属外衣，这片木头变成我胸前的十字架。 在另一个牢房里我向公安—我们已经成了朋友要一些电线。他很惊讶： “在警察学校我学到，当一名囚犯想要一些电线时，这表示他想自杀呀!” 我解释“天主教的教士不会自杀的。” “那你要电线干什么？” “我想做一个小链子，好把十字架戴上。” “用电线做链子，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帮我带两个小钳子，我就做给你看。” “这太危险了。” “不过我们是朋友嘛!”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在三天内答付你。” 三天后他对我说：“要拒绝你实在不容易。我这么想，今晚我会带两个小钳子来；从七点到十一点我们必须做完。我会让其他警卫走开，去看《河内之夜晚》这部电影。万一被他们看到的话，他们会做出对我们不利的报告。” 我们把电线切成一段段，如火柴棒大小，再把它们连起来，十一点前链子就做好了。 我每天都带着这十字架和链子，不是因为它们是监狱的纪念物，而是代表着我深刻的信念，我一个长久的依靠：只有基督徒的爱可以改变人心，而不是武器、恐吓、或是媒体。 我的守卫们很难理解一个人怎么能够原谅，能够爱敌人，可以与他们和解。 “你真的爱我们吗？” “是的，我由衷地爱你们。” “即使在我们虐待你的时候？让你在牢里长年受苦的时候？” “想想这几年来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吧。我真的爱你们。” “你出狱后，你和你们的人不会对我们及我们家人怀恨在心？” “不会的，我将继续爱你们，即使你们想杀害我。” “到底为什么呢？” “因为耶稣曾经教导我如何去爱你。倘若我不这么做，就不再配称为基督徒了。” 时间告诉了我其他感人的故事，它们都是关于耶稣赐予人解放与自由的见证。 在福音里，耶稣看到已跟随他三天的群众，就说“我怜悯这群众，因为他们同我在一起已经三天，也没有什么可吃的；我不愿遣散他们空着肚子回去，怕他们在路上晕倒。”(玛十五32)在狱中最戏剧性的一刻，是我在体力耗尽的边缘，连祈祷和沉思的力气都没有，我寻找以什么方法来总结我祈祷的方式，结果，那就是耶稣的信息，我用以下的语表达：我要作耶稣爱的见证。也就是说，爱别人如同耶稣爱我一般，在饶恕中，在悲悯中，直到合为一体，就像耶稣祈祷“父啊!愿他们在我们内合而为一，就如你在我内，我在你内。”(若十七21)我总是这样祈祷：我要作耶稣爱的见证。我愿成为奉献五饼二鱼的那个小男孩。有的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不过也是他拥有的全部，献出来作为“耶稣爱的工具”。 亲爱的青年朋友，教宗若望保禄二世给你们这样的讯息：“你在人们受难与盼望的地方会找到耶稣：在布满五大洲的小村庄里，有许多生活在社会边缘的人们，就像在纳匝肋一样；在大都会中聚集的数以千万计的人，像陌生人一样活着。耶稣就在你身边，他有着最贫穷人的面容，他是受边缘化的人，是那些不正义的发展模式下的受害者，这种经济社会制度以获利为目标，把人当作工具。耶稣生活在那些不认识他，却可以接近他的人群中。耶稣生活在以基督徒之名而相聚的人当中，然而，在第三个千年来临之际，每一天都得更努力去修补基督徒分裂的恶表。”(第十二届世界青年日宣道辞，1997，n.5) 最大的错误在于不能察觉到别人也是基督。有许多人直到最后的日子才会发现这一真理。 耶稣在十字架上被遗弃了，同样地也在每个受苦的兄弟姊妹身上、每个被遗弃的人身上被遗弃。爱是无止境的；如果它有界限，就不再是爱了。 祷文:奉献自己的喜乐 全能的父啊，爱何其广阔，是我希望与喜乐的泉源。 1、“我一切所有的都是你们的。”(路十五31)“你们祈求，就给你们。”(玛七7) 父啊，我如此坚信你是无限的爱，你的儿女的爱如何能匹配呢？ 啊!你的父爱多么宽阔高深，凡是你的也属于我。你引导我诚挚地祈祷。洋溢着慈爱的父啊!我全心信赖你。 2、“你们所需要的，你们的父早已知道了。”(玛六8) 父啊，我如此地确信你是为了我们更大的益处管理万物。无时无刻，你从不停止引导我的生命。你伴随我的每一步履，我怎能够害怕呢？我低首赞扬你神圣的旨意。我把自己完全地交托在你手中；在你的庇护下凡事顺利。我，你的儿子，相信所有的都是恩典。 3、“我靠着加给我力量的那位，凡事都能做。”(斐四13)“为颂扬他恩宠的光荣。”(弗一6) 父啊，我真心地相信一切都是你的恩典。你的爱是无限的，我要以一颗喜乐的心来接受一切。恒久地赞美与确信。偕同圣母玛利亚，圣若瑟和天使，与普世万民共同颂唱你的荣耀，直到永远。阿们。 4、“无论做什么，一切都要为光荣天主而作。”(格前十31)“愿你的旨意承行于地。”(玛六10) 父啊，坚决地、毫不迟疑地，我相信你在我身上的作为与效果。我是你爱与抚慰的对象。凡能增添你更多荣耀的，都在我身上承行吧。 除了你的荣耀外我别无所求，这对我就足够满足和幸福了。这是我最大的希望，我灵魂最热切的渴求。 5、“凡事都为了圣化人类。凡事都为了教会。” 父啊！我如此确信你交托我的任务是完全由你的爱所制定。你为我预备了道路，我无法不继续净化自己，或停泊在我个人的决意中。 是的，我已决心定志，我将成为沉默的儿子，就像是天父手中的器皿。我以出自对教会的爱竭力奉献，每一时每一刻地说：我在这里，我随时待命。 6、“我很渴望同你们吃这一次逾越节晚餐。”（路二十二15）“完成了。”（若十九30） 永生的天父，我要不断地付出，做神圣的牺牲，这一刻我跪下来，向你倾吐由衷的话语。奉献，把卑屈当作荣耀来接受，这是一种快乐的奉献、完全的奉献。它表达并歌颂着我的盼望与喜悦。 于福庆监狱（越南中部） 一九七六年九月一日 越南殉道节 六、第一条鱼：无玷玛利亚，我的最爱 我信赖玛利亚 她是年轻人的希望与期待 在这地球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都偕同圣母唱着 “看，我是上主的婢女， 愿照你的话成就于我吧！”（路一38） 你们也应该和门徒们一样， 向全人类宣告：“我们遇见了默西亚。”（若一4） 若望保禄二世，第十二届世界青年日宣道辞，1997，n.10） 无玷玛利亚，我的最爱，这是若翰卫雅本堂神父（Cure d’Ars）的想法。这是我在小修道院时，在一本法文书中读到的。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妈妈就灌输给我爱玛利亚的观念。我的祖母每当傍晚家庭祈祷结束时，就会念起另一段玫瑰经的祷词。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是为神父们祈求玛利亚而念的。她没有读过书，也不会写字。但就是这类的母亲、这类的祖母在我们心中塑造出主的召唤。 玛利亚在我的生命中占有特殊的地位。我在一九七五年八月被捕，就是圣母升天节当日。我两袖清风地待在车上，身无分文，只有口袋中一串玫瑰念珠，我非常平静。当晚，在四百五十公里长的路上，我念颂着一遍又一遍。 你会问我玛利亚如何帮我度过生命中的难关。我来告诉你一些历历在目的故事。 一九五七年当我以神父的身份在罗马读书时，我曾去露德向圣母玛利亚祈祷。圣母对圣伯尔纳德所说的话，似乎也是针对我而说：“伯尔纳德，在这世上我并不允诺你喜乐与安慰，而是熬炼和受难。”惶恐的我接下了这个讯息。毕业后，我回到越南当教师，随后当小修道院的院长和副主教，一九六七年升任芽庄的主教。有人也许会说我的牧职工作都那么顺利成功，感谢主吧！ 有几次我又回到露德去祈祷。我常常想：“也许给伯尔纳德讲的话并不是给我讲的？我能承受这些痛苦吗？”无论如何，我还是遵从上主的旨意。 一九七五年到来，逮捕、下监、独自拘禁，超过十三年的囚牢生活。如今我明白圣母要我在一九五七年就开始准备了！“在这世上我并不允诺你喜乐与安慰，而是熬炼和受难。”日复一日我愈来愈深刻地了解这句话的涵意，因此我全心地把自己交托于玛利亚的手中。 当在狱中因病或低潮，肉体和精神软弱得严重，使我无法祈祷时，我就重复千百次：我把一切都交付给无玷玛利亚，祈求她把恩典分给教会里需要的人们。借着玛利亚，透过玛利亚，在玛利亚之内。 我不但向玛利亚祈求她的协助，我还是时常问她：“母亲，有什么我可为你效劳吗？我将履行你的命令，完成你对耶稣神国的渴求。”接着一片平静充满我心，我再也不害怕了。 当我向玛利亚祈祷，我也从不忘记圣若瑟，她的净配：因玛利亚与耶稣也十分敬爱圣若瑟，承继他独特的姓氏。 无玷玛利亚不会遗弃我。她在监狱的幽暗中一路跟随着我。在受着难以言喻的折磨日子里，我用单纯的信心向她祈祷：“母亲，倘若你认为我对教会不再有用了，那就赐予我恩典，让我在牢中度过一生吧。相反地，如果你知道我对教会仍能略尽棉薄之力，那就让我在你的节日里出狱吧。” 一个下雨天，当我正在准备午餐时，听到警卫的电话铃声响了。这可能是为我而来的电话吗？毕竟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一日，是圣母奉献日啊！ 五分钟后，我的守卫来了：“ “还没，我正准备要吃了。” “待你吃过后，穿得体面点，你要去见长官。” “谁是长官？” “我不晓得，不过他们要我告诉你。祝你好运。”一辆车载我去见内务部长，也就是公安部长。在一些礼貌性的招呼之后，他问我： “你有什么意愿吗？” “是的，我想要自由。” “什么时候？” “今天。” 他非常诧异。我解释说：“部长先生，我已经在监牢里待了一段很长的时间了，历经了三任教宗：保禄六世、若望保禄一世、若望保禄二世；另处，历经了四任苏联的总书记：布里茲涅夫（Brezhev）、安卓波夫（Andropov）、瑟门可（Cemenko），戈巴契夫（Gorbachev）！ 他开始放声大笑，并且点头：“说得也对！说得也对！他转身向秘书说：“去完成他的意愿吧！” 在警卫去办理释放手续时，我想：“今天是圣母奉献日。玛利亚让我自由。谢谢你，玛利亚。” 每当我举行弥撒圣祭时，我特别感受到我就是玛利亚的儿子。在基督内我是玛利亚的儿子。 你们会问，在我选择耶稣时，玛利亚又是谁呢？你们知道，在十字架上耶稣曾经对若望说：“看，你的母亲！”（若十九29）主把他的母亲留给我们，没有比这个更伟大的事了。 对我而言，玛利亚如同一部活生生的福音，可以随身携带、并且大为有用。接近玛利亚比接近一般圣人更容易。 对我来说，玛利亚就是耶稣赐给我的母亲。一个孩子当他害怕、不舒服或难过时，第一个反应便是哭叫着：“妈妈！妈妈！”对一个孩子来说，这两个字代表一切。 玛利亚的生命完全奉献给耶稣。她的使命是参与他救赎的事业。她所有的光荣都来自他；也就是说，假若我与耶稣分离，我的生命将不再有任何价值。 玛利亚并不为耶稣担忧，但是她展现了对依撒伯尔、若望和加纳（Cana）那一对夫妻的关怀。 我非常喜爱圣女小德兰所说的话：“我想成为一个传教士，为能向所有人宣扬玛利亚。” 以前我总是寻求玛利亚的帮忙，现在我聆听玛利亚告诉我：“他无论吩咐你们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若二5），对玛利亚而言，我永远是个有责任感的孩子，我知道如何去分担她的忧虑。 玛利亚的生命可以用三个字来概括： Ecce---“看！上主的婢女。”（路一38） Fiat---“愿照你的话成就于我吧！”（路一38） Magnificat----“我的灵魂颂扬上主。”（路一46） 祷文:玛利亚，我的母亲 玛利亚， 我的母亲， 耶稣之母，吾人之母，让我体验到自身与耶稣结合 与所有的人，我们的兄弟姊妹们结合， 我要称呼你“我的母亲”。 请居住在我心中， 与你的爱子耶稣同临， 这是全然新的讯息， 在沉寂和默观中， 在祈祷和奉献中， 在与教会 与圣三的结合中， 在对你热忱的赞扬， 结合圣若瑟，你最神圣的净配， 在你的谦逊和大爱的工作上 达到对耶稣新约的实践， 在你对耶稣和若瑟的爱中， 为了教会和人类， 在你的信仰上，在经验那么多为巩固这个神国的所受的折磨 在你的希望中，没有困扰的行为， 去建立一个正义与和平的新世界， 有着幸福和真正的温柔， 在你的德性的完善， 在圣神内， 成为福音的见证，福音的使徒 。 至于我，哦，母亲，继续去做， 去祈祷， 去爱， 去牺牲自我， 继续去完成天主旨意， 继续成为人类之母。 继续生活耶稣的苦难和复活中。 哦，母亲，我把一切所有都奉献给你， 现在和永远。 在你和若瑟的精神中活着， 我将与耶稣的精神一同活着 。 与耶稣、若瑟、天使、众圣徒的灵魂一同活着。 我爱你，哦，我们的母亲， 而且，我将分享你的成果， 你为了主耶稣的神国 所担负的使命和奋斗。 啊们。 在河内（北越）的单独拘禁所 一九八六年一月一日天主之母节 七．第二条鱼：我的理想：追随耶稣 青年们，我给你们一个讯息，今天我邀请你们，向你们的同伴们大声疾呼：“人是天主所钟爱的!天主爱护每个人，天主爱护你！”这是教会对人们所宣示的简单且强烈的真理。（若望保禄二世，第十二届世界青年日宣道辞，1997，n.9）。 我已经告诉你们有关跟随耶稣的经验，以便去发现他、归依他，并且将他的讯息带给每个人。 你们会问我：在世界的迅速改变中，一个人如何能与耶稣完全肖似，合而为一呢？我不隐讳什么，为了更清楚说明，我再次告诉你们我亲身的经验。（参阅《希望的道路》，979－1001节＝ 下面有二十四段，我给每个段落编一个号码：从1至24；表示回应一天的时间。每段中，我重述“一”这个数字：一个革命、一声场活动、一句口号、一个力量…等。它们是非常实际的事物。假若我们24小时又24小时地彻底地归向耶稣，我们将成为圣人。他们是24小时的星辰，照亮我们的希望之路。 我不能继续为你们这些思想；我邀请你们平静地默想它们，好像耶稣温柔地紧靠着你们的心灵向你说话。不要害怕倾听他，或与他对话。不要迟疑；每一周都重新默想它们。你们将发现恩宠已闪耀出来，改变你们的生命。 我们将获得和祈祷者同样的结论：“我已选择耶稣”；要确定指出在耶稣生命的十四个步骤。 1）你要发动一个革命：去革新世界。你唯有在“圣神的力量”之下，才能实现这个艰巨且高贵的使命，天主已经把这个使命委托给你。每一天，无论你生活在何处，他都给你预备了一个新的恩宠，你要生活新的一天。 积极参与活动：让每个人幸福，跟随耶稣，不断的牺牲自己，促进人们身心的安宁，及人类的发展和进步。这将成为抽象的精神生活。 坚持使徒爱告别爱德的理想：“若为别人舍掉性命，再没有比这更大的的爱情了。”（若十五13）竭尽你所有精力，不眠不休，全心全意以练习为天主赢取人心。 2）高呼合一的口号：“愿众人都合而为一。”即与基督徒合一，与所有的国家合一。“如天父与圣子合而为一。”（若十七22－23） 3）相信只有一个力量：圣体圣事，天主的血肉将给你生命：“我来，是为叫他们获得更丰富的生命。“（若十10）如同天主以甘霖滋润了那走向应许之地旅途中的以色列子民，因此，圣体圣事将在你的希望之途中滋润你，（若六50） 4）穿上“彼此相爱“的服装，说共同的语言：互爱是基督门徒的象征。（若十三35）互爱是最便宜也是最难寻获的的一个“商品”。互爱是基本的“语言”。圣保禄认为它比“能说人间的语言，和能说天使的语言”（格前十三1）更珍贵。它是天国的唯一语言。 5）保持祈祷的习惯。没有谁比祈祷的人更强，因为天主应许能完成每件事。当我们一起祈祷时，天主在中间（玛十八20）我诚恳地劝告你们：除正式的祈祷时间外，每天空出一小时，甚至二小时，作单独的祈祷。我保证你们不浪费时间。就我的经验，在这些年里，验证圣女大德兰（Saint Theresa of Avila）所说的：“任何不祈祷的人不需要魔鬼领他走入歧途：他要将自己推进地狱。” 6）遵守一个生活的法则：圣言它是一部超越所有其他法律的宪法。这是传给他门徒的法律。（玛四23）这个法律不像其他的法则那么困难、复杂或强制性；相反地，它充满和偕、人性，对灵魂有益处。人若背离了圣言便是假圣人。 7）忠信于一个领导：耶稣和他的门徒。今日的领导就是教宗、主教们；他们是宗徒的继承人。（若二十22－23）如同基督所做的，生活或死亡都为了教会。不是只有为教会致命才算是牺牲；其实，为教会而生活，却往往要求更多的牺牲。 8）培养对圣母特殊的爱：圣若翰卫雅(John Mary Vianney)透露：“在耶稣之外，我最敬爱的便是玛利亚。”倾听她的教导，你将不会迷失道路；无论在任何事上，只要以她得永恒的生命。 真正的智慧就是十字架的智慧。（格前二2）依靠十字架，拥抱十字架，你会发现困扰你的问题将迎刃而解。假若你以十字架作为选择和分辨一切的标准，你的灵魂半获得平安。 9）全心持守一个人生的理想：归向天父，一位充满大爱的父亲。基督的整个生命，他的每一个思言和行为都仅有一个目标：“为叫世界知道我爱父，并且父怎么命令我，我就照样去行。”（若十四31）并且“要常做他所喜悦的事。”（若八29） 10）只有一个邪恶你必须害怕：罪恶。当皇家法庭论辩如何惩罚金口圣若望（Saint John Chrysostom）,建议女皇应采取的策略时，曾这样推论说： 把他抓进坚牢？“但是，他将有机会祈求天主及蒙受恩宠，正如他所愿。” 放逐他？“但是，对他而言，没有一处不是天主居住的地方。” 判死罪？“但是，如此一来，他将成为殉道者，而且将满足他归向天主的渴望。” 只有一件事令他深刻恐惧，并深恶痛绝：“罪恶”。“但是不可能压迫他去犯罪！” 只要你远避邪恶，你将有无敌的力量。 11）培养唯一的强烈愿望：“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玛六10） 让天主的旨意在地上的万民中承行，如同在天国一样完美的承行；让世上的每个人都如同在天堂上相亲相爱，世界上将充满幸福，成为人间天堂。现在就去努力传播这个愿望。现在就开始将天堂的幸福带给这世上的每一个人。 但是有一个不可或缺条件是：“你去，变卖你所有的一切，施舍给穷人，你必有宝藏在天上，然后，背着十字架，来跟随我！”（谷十21）你必须一劳永逸地下定决心。天主要求自愿跟随他的人放弃对一切世务的依恋。 12）宣传福音只有一个有效的方式：个人的接触。透过接触。，进入别人的生命，你才能了解并且爱他们。建立个人的关系比布道和书籍来得有效。接触人们，并且“将心比心”，是使徒工作得以持久和获得成功的秘诀。 13）“真正重要的事只有一件”：当她坐在主的脚前，“玛利亚选择了更好的一份。”(路十41-42)假如你忽略灵修生活，假如耶稣不是你的生活与工作的灵魂，那么，你们已经知道后果，这不必推测了。 14）你唯一的食粮：“上主的旨意。”(若四34)有了他，你可以生活和成长。你的一切行动必须是为了承天主的旨意。它如同食物，能使你的生命更强壮，更快乐。假如你远离天主的旨意，那将是死路一条。 为你最美丽的是“目前的一刻”。(玛六34；雅四13-15)充满着对天主的爱而生活“目前的一刻”如果你拥有数以万计的生活于当下的美丽结晶，你的生命将是多么美丽璀璨。用爱心去生活于现时现刻，就是这么容易! 拥有一个“真福八端”的大宪章(magna Carta):耶稣在山中圣训所宣布有真福(玛五3-12)。彻底地度真福的生活，你将体验到天赐的幸福，并能和你周遭的人共融、沟通。 唯一要操劳、关怀的事项：你的责任。它的大小、难易，都不重要，因为天父与你共同合作。他已经选定了你在历史要完成的计划。(路二49；若十七4)许多人寻找复杂的方式去修炼德性，又抱怨无法完成的困难。他们忘掉其实最安全和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实践个人生命中的责任。 只有一种方式能成为圣人：天主的恩宠和你的意志。(格前十五10)天主从未让你失去他的恩宠，但是你意志足够坚强吗？ 惟有一种赏报：天主!天主问圣多玛斯：“你著述了那么多关于我的著作，多玛斯，你想得到什么报酬呢？”圣多玛斯回答：“只有你，我主!” 我有一个祖国， 钟声响起，悠扬，深切 越南祈祷着； 钟声仍然回响，激越，充满感情 越南哭泣着； 钟声再次叮当作响，震荡，感伤 越南得胜了； 钟声鸣放，像水晶般聚结 越南希望着。 我有个祖国越南，千秋珍爱的家乡， 我的荣幸，我的喜悦。 我喜爱的锦绣河山， 我深爱的勤奋同胞， 我更爱我的豪杰勇士。 血在沸腾，如同澎湃的浪涛， 枯骨的堆积比山还高， 狭窄的土地却有强烈的意志， 国家虽小但声名显赫。 全心全意尽忠职守，以血肉保卫祖国，用心灵重建家园，分享兄弟的喜乐和忧愁人民的悲伤。 越南惟一! 人民至上! 精神合一! 文化统合! 传统同在! 越南的天主教徒，请全心全意爱你的祖国!主教要求你，教会要求你，要用奔腾的鲜血全心爱你的国家。 记于囚禁期间 芽庄(越南中部) 一九七五年十二月八日 圣母始胎无原罪节 祷文:我选择耶稣 主耶稣， 在两千年的希望之路上， 你的爱，如同一阵阵波涛， 激起许多的朝圣者。 你用真诚的爱去爱， 他们的思想、言语、行为。 你的爱比诱惑、痛苦、甚至死亡更强烈， 这些人是你的世界， 这个世界已忘记你的言语。 他们的生活已起了革命 并得到反教会的报酬。 从幼年起，我一直在沉思这些体验， 我梦想 奉献给你我整个生命， 为了永恒和不可改变的理想。 我已经决心定志! 假如我实现你的意旨， 将成就这个理想， 我愿意跟随你完成它。 我已选择了你， 我从未有过悔意。 我听到你对我说： “在我之内，在我爱之内!” 但是我如何能在他人之内呢？ 惟有爱能达成这个奥秘。 我现在了解你是我的整个生命。 在希望之路上 我紧随着你的步履。 在伯利恒漫游的步履到马槽。 担忧的步履在去埃及的路上。 急促的步履在纳匝肋的家乡。 喜悦的步履跟随双亲到圣殿去。 忧虑的步履在三十年的生活里。 焦虑的步履在三年的宣扬福音。 热切的步履去寻找迷失的羊。 哀伤的步履进入耶路撒冷。 孤独的步履在面对执政官的审判。 沉重的步履背负十字架在走向加尔瓦略山的路上。 失败的步履在死亡和被埋葬于异乡的坟墓。 丢下了一切， 没有衣物，没有朋友。 甚至被你的天父舍弃， 但你总是顺从你的父。 主耶稣， 在我的膝上， 归向你，为了你，在圣体龛前， 我理解到： 我不能选择其他的路， 从外表来看，更快乐的路。 我最大的光荣， 成为你永恒的朋友。 我生命中的朋友， 虽然我看不到你， 我确信在你内拥有三位一体， 拥有天国、宇宙与人类。 你的苦就是我的苦， 我的苦也是人类的苦。 万事万物不是和平，也不是喜乐， 不是美善与和谐； 有的是悲伤、迷惑、分裂、离弃、耻辱。 无论你给我什么，我都欣然接受， 无论我的弟兄如何，我依然爱他们。 因为我坚定地依赖你。 因为你已经踏着胜利的步履， “不要害怕，我已经征服了这个世界。” 你已经告诉我：跟着伟人的步履走。 走遍这个世界， 宣布基督的福音， 擦干悲伤的眼泪， 振奋怯懦的心， 重整分裂的心， 用炽热的爱拥抱整个世界， 远离那些终将朽毁的事物， 留下真理、正义和爱。 但是主，我知道我的软弱! 让我超越个人主义，超越我的居安心态， 免除我的自大，免除我的自负， 使我不再害怕痛苦的折磨， 使我更勇敢面对挑战， 否则我不配作你的使徒。 使我勇于面对世界的改变， 我愿意被世人嘲笑， 为了耶稣，玛利亚和若瑟… 我愿意接受挑战， 不论结果如何， 即使是可怕的后果， 因为你曾教导我如何去面对每个挑战。 假如你要我背负十字架， 我愿意接受， 如果你要我因此终生沉默，我也愿意。 我将踏着冒险的步履前进， 不管我会失去什么， 但是我将永远与你同在， 你的爱直到永恒； 用你的爱来充满我的心， 我的幸福将会圆满。 就这样，我再次重复说， 我已选择了你， 除了你和你的荣耀我什么都不要。 记于在江社(越南北部)的囚禁期 一九八0年三月十九日 圣若瑟节 （于主历贰零零五年贰月在双坦诊所李丽修女处看到此书，爱不释手，于是在傅文俭神父那几位弟兄合力打出此书。） 正如书中所言：“你爱的是我，而不是我的工作。” “你不做，必然会有人代替你来做”。 |